“可不是吗?这几天我都让家里的小混蛋离远点,可不敢碰着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老板发达了,怎么没听人说?”
两人聊得热烈,从贫富说到阶级,最后又开始怒斥万恶的资本主义。就像感知不到累一样,边走边说还不带喘气。
宁婵走不动了,索性停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
和陈隽川在一起的第一年,她去考了驾照。那时候她看过了陈隽川的车库,也如同这两个镇民般发出了相似的感叹。陈隽川让私人教练来教她学车,将考试场地包了下来,给她一个人练习。
偶尔得空,他亲自在车上指导,还将自己价值千万的限量豪车给她开。
宁婵生怕刮着蹭着,开得战战兢兢,陈隽川觉得好笑,还调侃道:“你可以选择更轻松的赔偿方式。”
她羞恼地瞪回去,后来就被拉到车后座,让他里里外外欺负个遍。
这些事现在回想起来,竟然会觉得恍若隔世,而他手指的温度,心脏的跳动,她却依旧记得清晰。只是从前珍视的一切,如今每次想起,都是将她反复鞭笞。除了疼痛外,还有数不尽的难堪。
宁婵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这些画面从脑海中清出去。
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上山的镇民还是络绎不绝,有人已经烧完香在下山了。
醴水寺中人影攒动,还未走进就能闻见一股庙里特有的香火气,庙里的檀香味很浓,宁婵不喜欢在里面待太久,随便拜了拜就出来了。
院子里有一个巨大的香炉,里面插着各式各样的香箸,炉中香火明灭,青烟缕缕。
宁婵在十五岁那年,回到醴水镇,爬上山许了一个愿望。
她双手合十跪于蒲团上,虔诚闭眼,心里反复在想一件事。
她想要和陈隽川在一起,想要走到他心里。
如今再来到这里,宁婵不禁想,神仙是不是只听到了一半,所以才给她这样的结局。
小姨等着抢头香,和姨父他们挤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