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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周氏和林秋曼对视。

林秋曼理了理头绪,说道:“回春堂和宝春斋都是做脂粉生意的,在京城里皆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这应该算对家吧?”

周娘子老实回答:“确实是对家。”

林秋曼:“那你和许郎君……”

“怎么凑到一块去了,是吗?”

“对。”

“嗐,说来话长,我祖父那一辈就是做女郎脂粉的,回春堂是数十年的老招牌了,想当初专门进贡皇室,那是相当有排面的。只可惜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回春堂日渐败落,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辉煌,这是前提。”

“后来呢?”

“当初宝春斋的许俊穷得叮当响,也是他运气好,机缘之下得一个老婆子相授,给了他一份做脂粉的方子,他便是靠这个起家的。”

林秋曼没有插话,认真倾听。

周娘子继续说道:“许俊也算有几分本事,刚开始为人实诚,做的东西好,很快就崭露头角,被我父亲注意到了,并特地买了宝春斋的东西回来琢磨。”

“我父亲是行家,一看就知道宝春斋的东西是下了功夫的,但那时候宝春斋小门小户,父亲便动了心思,想把它给收购了。”

“谁知道这个许俊有点生意头脑,捂着方子死活不给。”又道,“商人重利,我父亲高瞻远瞩,知道未来的宝春斋会是头号敌手,便使了不少手段打压。当时许俊灰头土脸,很是落拓。”

“那小子也是个命硬的,任凭我父亲怎么使法子,就是硬扛着不愿屈服。一来二去,我父亲便对他生出几分欣赏。”

林秋曼掩嘴笑道:“后来你父亲便把你嫁给了他?”

周娘子点头,“对,关于宝春斋和回春堂之间的谈资就是这样,现在市井里还流传着呢。”顿了顿,“起先我是瞧不起许俊的,一个穷小子,还长了一身贱骨头,我娇生惯养的娘子,谁乐意嫁给他。”

“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架不住父亲威严,只得委屈下嫁了。刚开始许俊对我是有看法的,他毕竟被父亲挤兑过,娶我也不是心甘情愿,我俩几乎没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