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墨菲电话时,陈以南正在默写《三借芭蕉扇》,争取多盘出一些细节,给四区共享,此时早已不再是同学们你争我抢的时刻了,第三题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有资源有想法的,就尽快公开,这几天光敲门来找陈以南讨论的,就不下一百个。

接通电话,墨菲清朗又虚弱的声音传来:

“陈第一,早上好。”

陈以南抬头看看窗外,星海璀璨,天幕漆黑。

“嗯,早上好。”

“辛苦你了,墨菲。”她道,话语温和。

光脑那头,墨菲吁了口气,带着点哭腔。

“我可太辛苦了,刚醒过来就争着抢着要给你打电话,人家护士都问我是不是找女朋友呢。”

陈以南笑了笑,没接他这茬,起身走到窗前:

“丢掉的第一条命感觉如何?”

这几晚的灯火格外亮,细看,就没几处真的熄灯睡觉,大家都在焦急着期待着,仔细听,夜空中还有稀碎的声音,在执着地默背印度神谱。

墨菲轻轻叹息一声,答非所问:

“复活区怎么说我的?”

陈以南据实相告:“说你受了极大精神刺激,重度昏迷。”

墨菲笑了一阵,“差不多吧,我自诩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第一次亲眼目睹神魔,难免受刺激。”

陈以南沉默着没回答,这也是她的一个心结。

片刻后,她说:“连宇宙都穿越了,还抱着书本上不知变通的教条做什么?得学会宇宙观的新唯物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