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把铸币和盐铁收回来,这些是纳税大项,国库全靠他们了——不然万一打起仗来,各地武器制式不统一,就麻烦大了。”

“——哦对了,严打私商,那些宇宙走私队都给老夫往死里打!”

“加强边戍,全民健体——最重要的一点,”张丞相顿了顿,不明显地看了一眼前排的窦豆,心中有些叹息:“——思想上,不能再任由陛下靠近窦家的主张了。”

“窦大人他们主张黄老学说,欢喜无为而治,这不行。”

张苍摇摇头。

陈以南嘴角缓缓牵起,开始铺台阶:“为什么不行呢?”

张苍心知她有所图,却依然讲了出来:“为何?因为强调无为而治的黄帝和李耳,都是短命货,我大汉至少鼎盛数百年,为何要听信这种凝聚不起来向心力的鬼东西?”

“没有向心力的帝国,根本无法抵抗外侮!”

“现在开国不久,民生凋敝,你无为也就罢了,给民众喘息的时间——但帝王代天巡牧,不能光‘巡’不‘牧’吧?”

“昌盛之时,思想倾向必须转换!”

好,陈以南轻声鼓掌,“大人果然高见——”和我当年背的历史意义分毫不差。

不愧是帝国的中枢首脑,桩桩件件,都猜准了后人的所见所为,像亲眼见证过一般。

果然,任何一个时代的顶端人物,都有着看透数百年光阴的锐利眼光,但他们没有选择振翅高飞,而是扎根泥土,承担时代的重任。

张苍不知道现在加强中央集权有好处吗?

他当然知道。

但现在收回容易动乱国体,于是,汉朝首脑团决定摁下毒瘤暂且不表,待到时机成熟,留给后代,做最亮眼的功绩。

“功不必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