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葵看不到的是,那?只推开门的手纤长白?皙却又伤痕累累,布满了丝线和锁链勒出来的伤口,血液顺着外袍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和池塘内的雨声连在一起。

“你来了,白?柳。”谢塔站在被他竭力?推到半开的门边,垂下眼?眸很轻地说,“我听到你的脚步声,感受到你的痛苦,就?醒来到门边等你了。”

“今天你也不进来看我吗?”

神社的门外只有大雨淅淅沥沥的声音,白?柳没有说话,这么多天以来,尽管白?柳每日都来,谢塔也每日会这样?自言自语地和他聊天,但白?柳连一个字都没有回答过?他。

谢塔对此也习以为?常,他微微仰起了头,平静地看着屋檐下的摇动的风铃,和屋檐外的越来越大的雨,他手脚上绷紧的丝线勒进皮肉里,外袍上是密密麻麻的血痕,手腕上刚刚被勒出来的新鲜伤痕正?在一滴一滴向下滴血,顺着他苍白?的指尖滴落下去。

门外白?柳撑着的伞面上的雨夜那?样?滴落下去,血与雨同?时落地,融在泥地里。

谢塔轻声说:“……这几日你来,我醒得?越来越早,你好像在越来越痛苦。”

“你在痛苦什?么呢,白?柳?”

谢塔望着那?扇厚重陈旧的木门,他知道门的另一边站着白?柳,他会在哪里站一整晚,站到天色将明才离去,然后第二夜再来。

今日雨这样?重,白?柳会不会生病……

太奇怪了,谢塔垂下眼?帘,他望着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有些迷茫地攥紧了自己心口的衣服。

明明此刻在流血的是身体,身体却不怎么痛,但刚刚想到白?柳会生病,却是他心口的位置紧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