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语气突然正经:“但这里面还有个很重要的点,那就是我们已经过了两个站了,但我们的怪物书图鉴只刷新了一页。”

白柳打开了自己的系统《怪物书》面板,指着上面示意了一下:“而《爆裂末班车》的怪物书有3页,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两个怪物我们还没有遇到。”

牧四诚脸色一沉:“如果按照游戏进度算,目前进度已经过了百分之二十了,通常这个时候会出现新的怪物。”

白柳点头附和牧四诚的说法:“按照游戏的一般性质来说,这个时候出现的怪物我觉得应该是会比【爆裂乘客】难缠的新怪物。”

“我们要从这个新怪物手里拿到碎镜片必然就更难,在已知我们很有可能要丢掉360点生命值的情况下,我们还需要和两种未知并且更强的怪物做斗争,目前的六百多减去360,就算是死的全是傀儡师那边的,那我们也只剩下两个半人了。”

白柳摊手:“你们觉得我们是通关的概率更高,还是全灭的概率更高?”

牧四诚和杜三鹦都齐齐一顿。

牧四诚先看向了白柳。开了口:“那你的意思是怎么样?”

白柳很平静:“我的意思是先让所有人活下来,增强战力。”

杜三鹦有点晕了:“但是你之前不还是说所有人活下来不可能吗?“

白柳说:“我之前是站在张傀的角度来说的,如果是他掌控全局,那所有人活下来的确就不可能,因为我们需要他们的实力来对抗怪物保护我们,所以我们需要他们活下来,但他们其实是不需要我们这些弱鸡的实力来对抗怪物的,我们对他的价值有限,所以如果新怪物很难对付,他完全可以为了通关把我们丢出去。”

杜三鹦更晕了:“那我们为什么要和傀儡师合作啊?那不是送上门去让他控制我们吗?”

白柳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对,就是要让他以为他控制了我们所有人。”

杜三鹦和牧四诚都齐齐一愣。

“如果我是张傀,我不会正面来对抗我们,因为那样会增加他们那边生命值损耗,为了降低生命值损耗最好是先逐个分散我们,再逐次收服,对我这种讲求利益处于弱势的,他应该会利诱并且会断掉我的后路,而我的后路很明显就是牧四诚这个面板强势的玩家。”白柳说着转头看向了牧四诚。

“而对于牧四诚这种面板属性强势的玩家,如果我是张傀,我大概率会玩阴的不正面冲突,攻心为上,这游戏有个精神值的设定,我会想方设法先降低你的精神值,趁你神志不清地时候控制你或者牺牲你。”

听到白柳语气平淡地说对自己玩阴的,牧四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牧四诚抱胸挑眉:“那你还要向张傀寻求合作?他很有可能在控制了我们之后,把我们给牺牲了,你怎么在和张傀合作之后,让所有人都活下来?”

“他控制所有人,我通过【合作】控制他。”白柳抬眸直视牧四诚,“就这么简单。”

牧四诚讥笑一声,反驳:“你怎么控制他?你靠什么让他和你【合作】?”

白柳抬眸,他专注地直视牧四诚:“靠你,牧四诚,你会做一件很冒险的事情,有很大概率会死,但我可以借助这件事控制张傀。”

牧四诚一怔。

“但就算你只有一点生命值,我也会让你活着。”白柳用一种平静又很有力度的眼神看着牧四诚,“牧四诚,你是我最有价值的一张牌,我保证只要你不脱离我的计划,无论怎么样,我都会确保你存活。”

白柳最终提出的计划充满了不稳定和变数。

牧四诚甚至不知道这家伙的个人技能是什么,也不知道白柳所谓那个【合作】个人技能能不能比傀儡师的【傀儡丝】判定更强,可以掌控对方。

但在那一瞬间,牧四诚被白柳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就好像是无法控制地被白柳说服了一般,他鬼使神差地同意了白柳这个充满赌博性质的,疯狂的计划。

牧四诚看着白柳眼中毫无保留地倒映着的,有些怔怔的自己,想起了白柳一鞭子又一鞭子全身脱力地为了他吸引怪物的仇恨值。

这家伙是个疯子,对什么东西都从不退缩和逃避,有好几次白柳都快跌下车了都没有从牧四诚身上移开过视线,就像白柳自己说的一样,为了确保你的存活,我不会抽空任何一鞭子。

当年的刘怀,也是扮演了这样一个,为偷盗的牧四诚吸引仇恨值,或者说放风的角色。

刘怀是一个很适合也很擅长干这个放风工作的人,但牧四诚觉得如果是刘怀和他一起合作到了今日,在之前那种偷盗怪物碎镜片情况下,刘怀或许也会失手,因为他不会像白柳这个疯子一样,完全不顾自己地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