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岱有点想摸摸铁子的头发,她头顶有个小发旋,很倔强,怎么梳都压不下去,像极了她这人。

在他抬手前,铁训兰先给他理了下输液管。

“本来,我还想和你用新出口味的小雨伞呢。”她小声撒娇。

薛岱笑了笑,心头一阵刀割。

不用看也知道,身后数据缸必然汹涌澎湃。

“你刚应该也听到了——等我做完手术,我们有很多机会,尝试很多小雨伞。”

……

可那就很没意思了。

铁训兰想。

我感兴趣的是波澜不止的深海,让我看遍无数变化,而不是冰封万里的湖。

“如果你希冀更深层的情感关系,怎么不和我说。”铁训兰故意说反话。

“我并不希冀。”薛岱淡淡道。

铁训兰瞟了眼他身后的小缸子。

薛岱感觉有点打脸:“……”

“至少我的理智不希冀。”

“能理解。”铁训兰点头,“追逐理智的人往往会有这种忧虑。”

“是我给你带来了困扰。”

薛岱微笑看她撒谎:“就算我问了,你会答应吗?——不要撒谎骗一个即将失去情感阈的人。”

铁训兰沉默片刻,冷酷道:“不会。”

金大腿小声叹气。

术前不会再打镇定剂,此时此刻,真听到了她说什么,心头不免抽痛。

铁训兰好奇端详他。男人好看的容貌又蒙上了忧愁,气质如月,寂静姣姣。

“薛岱。”她喊他名字,“我始终无法理解,你为什么对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