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写吗?”

铁训兰没吭声。

这问题回答起来不难,但不知为何,她就是不肯轻易回答。

沉默时间太久,连李施德林都不白嫖了,堂而皇之跑来偷听。

“我不想写,一点也不想。”最终,铁子认真回答。

这话听着平淡,却似乎在表达某种文学志向。

一瞬间,沈暮光好像感觉到了她身上某种积压已久的情绪,如地穴海啸,但稍纵即逝,文豪感知力优秀如他,也只抓住了一瞬。

沈暮光:“这样啊。”

他用光脑扫了一份,又给原件签名。

“我早该看出来的,《渣月》考试时就有所感觉,你写的故事说好也好,风格独特,但要说问题,那也是多多的有。”

“比如,人物情绪框架非常简陋,似乎有过快速大量写作的经历,很速成法。”

“还有,故事走向与转折总会朝着激发情绪的路子走,这不是说不好,但你应该明白——总相同,就没有意义了。”

铁训兰:“……”

她终于直面了一把a级文豪的水平。

哪怕只言片语的暴露,哪怕从未有过网文这种文体,也不妨碍沈暮光三两句就揪出了两个致命弱点。

人物片面和放纵情绪。

沈暮光没理她,接着哗啦啦地翻,看到铁训兰草拟的文豪本训练方式,又感兴趣地挑眉:

“怎么,你当文豪本是嗑药,爽完就拉倒呢?”

“我不知道你为啥排斥文学传世的意义,什么透析人性啦,什么以笔书写世界——酸得不行,你也确实是个通俗文学的高手。”

“这是岔路口,个人选择啦,我不干涉。”

“但你最好警醒点,我看不惯太高雅不接地气的蠢货,也不喜欢太媚俗只会跪舔玩家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