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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里蛰居的男人正盯着智能机走神,机壳上的型号老旧,怕是在贫民区的二手市场都难淘到,很难想象这玩意还能凑合用。

然而,就在刚刚,他起夜看个时间,这智能机竟出现了信号不稳的报废征兆。

男人很瘦,身形也不高,隐坐在黑暗中仿佛一片没有实体的影子。

重新点亮的屏幕将柔光投在他脸上,那是一张亚裔面孔,坚守不屈的发际线模糊了他的年龄,乌发潦倒、肤色苍白,的确没什么活气儿。

一副小巧的眼镜架在他精致脆弱的鼻梁上,镜片却是奇异的深黑。

男人像是不情愿般,慵懒地舒展手指捣鼓几下,那智能机便神奇地恢复了正常。

他随即拉开光屏在一个界面上操作起来,纵横交错的线条不断密集、放大、拉伸……最终停在一个十字交叉的坐标点。

男人一侧修眉从镜片上扬起,随手翻出列表长度可怜到不足半页的通讯录,点出一个与“弗里斯”的通讯窗。

“老弗,能帮你把东西带出去的人来了,现在你隔壁。”

弗里斯教授收到讯息时正在繁育中心值班,按他自己的理解,工作即是造孽。

他一手按在胸口的十字架挂坠上,激动得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两眼放光地冲出了实验区。

弗里斯教授肥硕的身躯像皮球一样滚出走廊,塞进狭窄的楼梯步道,那边有一道侧门,出去可以输密码而不必验证身份卡,这样就没人知道他上班时间擅离职守。

这是在楼里工作二十年以上的老员工才知道的秘密。

弗里斯教授特意在输密码时用实验服的衣襟遮住指纹。

不过现在是实验进行的涉密时段,所有门禁都自动切成只出不进模式。

他如果想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