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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车的反光侧窗缓缓落下来,白车司机的叫嚣戛然而止,声音被黑洞似的枪口尽数吸走。

“少废话,挪车。”男人阴寒着嗓音道。

白旸余光只向车内溜了一眼,便看到撞击中被护理轮椅保护完好的沈夜。

于是他脸上佯装的惊恐错愕只敷衍维持了短短一两秒,缓慢上举的双手跟着迅雷般斜劈下压,擒住探出车窗的持枪手腕。

咔啦!骨头的断裂声和男人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然而白旸没有给对方消化这一切的时间,他拧着男人业已折断的手臂连带那支枪一并转向驾驶位的女人。

呯呯两声枪响,在男人的惨叫和女人的尖叫声中,商务车的驾驶系统彻底报废,冒出股股焦烟。

一切转变都只发生在瞬息间,远没有先前的铺垫那样绵长细致。

白旸已经一枪托砸晕了后座的男人,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枪口直指女人的后脑。

沈夜额角尚未干涸的血迹,失去颜色的唇和脸颊,还有他一侧被血浸湿的裤管,悉数芒刺般扎进白旸漆黑的瞳仁里。

“滚下去!”白旸对抖着双手趴在方向盘上嚎哭的女人冷声说,跟着一枪打穿了她的右腿。

白旸左手指甲弹出利刃,切豆腐般割断绑缚住沈夜的绳索束带,将人从椅子里抱了出来。

他对通讯中的奴卡说:“找到你哥了,通知警察来收垃圾。”

沈夜努力张开眼睛,他听到了熟悉到令他心悸的声音,他太想念这个人,虽然只分开了短短三个小时,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对方,毕竟险些就再见不着了。

大团大团的色块在他视野里绽开又塌缩,声音也像被干扰的电波般断断续续,沈夜变得急躁,胸口剧烈起伏,无焦的视线慌乱搜寻。

“白旸,白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