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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玩偶因为推搡从他怀里滚出来,他撑着伸出一只手,在肆虐的拳脚中飞快将玩偶抓回来护在身下。

那是他真正的朋友,会陪伴他而不是欺辱他,所以他也会拼命保护对方。

没人看得见他的挣扎,他一定很孤单,而这世上还有比孤单更加可怕的东西。

白旸推着机车直走出小巷,才深深吸了口冷空气,冲涤胸口那团郁结。

他给沈夜发讯息:【在附近等,忙完叫我,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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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颅枕部碎裂,形成开放性凹陷骨折,耳鼻出血且伴有脑脊液渗漏,目前病人失去意识、瞳孔对光反应消失。”

“影像显示颅部的情况不太乐观,几处神经反射区活动微弱,得立即上台开盖。”

“我们骨外科的手术可以靠医疗舱向后拖延一阵,时间先让给脑科。”

“胆囊和肾脏破损需要先收下动脉血,这个很快,跟上路一块儿干没问题。”

……

所有医生领了任务分头准备,沈夜要跟脑外科的最先上台处理复杂的神经损伤,这组只有他一个直接手刀。

抢在进入无菌区换衣服前,沈医生用他的超快手速给白旸回了条讯息,那是一个24小时营业的咖啡店,年节不休,价格不菲,所以定位之外还跟了一串优惠码。

患者家属在走廊等待,看见呼啦啦一群医护卷过来,母女俩焦急站起身,目光期切。

这种眼神医生们见得太多已经麻木,基本不予回视,否则大概率要被缠住各种提问恳求,实际上他们能做的非常有限,决定程度还不如患者摔下来的姿势。

沈夜经过时,不经意抬眼看到那女孩,视线触碰的一瞬,女孩慌张地躲开了眼,转而去看自己的母亲。

女孩很年轻,即将升学考应该在十四五岁,跟河姆差不多大,但她显然看起来比河姆小很多,是亚裔女孩的娇柔和含蓄,一双眼睛透着对陌生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