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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斯特走过去,斜斜靠在墙壁上:“你看起来有点累,是不是工作很辛苦?”

沈夜像是听到什么意想不到的问题,微微仰脸,眼睛弯了弯:“不是医院的事。今天凯恩警长来找我。”

白斯特倏地蹬着支撑腿站直,满脸难以置信,低喃道:“他怎么这样?才200……”

就值得亲自跑去找沈夜告状?!怎么不安个敲诈勒索罪名来逮捕他?

“什么?”沈夜抱住狗子,俯身用它垫着下颌,似乎没留意到白斯特的异样,“河姆案找到了一位愿意为河姆提供法律援助的辩护律师,他们想让我作为专业证人出庭。”

专业证人,白斯特清楚这个身份,当年在警校学习联盟基本法,其中诉讼篇有关于专业证人的定义。

法院在审理案件时,对于案件涉及的专业知识,例如医学、药学、痕迹学、化学,乃至计算机、金融等,会邀请相关领域与案件没有利害关系的专业人员出庭,当庭解释案件涉及的相关内容。

这种通常不会是十分尖端高难的讲座,而是相当于科普水平,或者略去分析过程直接给出专业结论即可。

白斯特想想头顶那堆山似的群书……手术刀杀鸡,沈夜实在没必要为这种任务犯愁。

沈夜:“我不会在很多人面前说话。”他侧过头枕在伍尔夫身上,抬眼期待地看向白斯特。

白斯特挪步到他身边坐下,侧脸的线条勾勒进沈夜的视野里,带着熟悉的弧度,沈夜的心慢慢安静下来。

“你可以找一个信任的人去现场听审,你的爸爸或妈妈?让那个人坐在证人席可以看到的位置,这样你说话的时候,当作是在对那个人说,就不紧张了。”

白斯特不知什么时候握了一罐牛奶在手心,变魔术似的递到沈夜面前,牛奶被他会发热的手暖得微温。

原来这只小朋友是社恐,也不奇怪,他从小生病,常年住在医院里,与人接触的模式是接受照顾,单纯的环境、羸弱的身体,很容易造成怯懦和自卑。

虽然情况不太一样,白斯特想,白星星也害怕陌生人,只有同信任的家人在一起才是放松的,他给沈夜的建议应该没错。

沈夜小口嘬着牛奶,眼睫垂下去:“他们不会去的,爸爸很忙。”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要紧事,把伍尔夫塞给白斯特:“带他出去跑跑,我要睡了。”之后转身快步走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