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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送他、接他、照顾他……不是说要他怎么感动、感激,起码给个回应、给个笑脸……没有,有时候我呆他旁边,跟屋里多个桌椅板凳没啥区别,还不如清洁机有存在感……清洁机如果太吵,他还上手给关了。”

“他结婚前真不是这样的,我开始以为他是工作压力大,时间紧、任务重,我也挺支持他的。现在回想吧,他对婚礼的那个态度,就有点儿嫌麻烦,那时开始已经不对劲儿了……”

白旸嘬了口黑咖,脸色发苦,时而无奈叹气,时而困惑忧伤,像是婚后发现丈夫沉迷网游备受冷落的小妻子,委屈地逮着公爹一顿告状。

“我不是说埋怨他或者跟您发牢骚,我肯定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惹他不高兴……呃,我也不是不高兴,我是担心他。”

“如果他只是情绪波动大些、工作狂,还算合理范围内;可他现在营养不良!厌食症!!我一外行也知道这属于生病了,他自己懂太多又不让我管,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宁折面前的拿铁一滴没碰,听多说少,仿佛尽职的情感心理咨询师在耐心倾听苦主的叙述。

轮到给意见的时候,他端起咖啡一饮而尽,站起身。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走人。

白旸:“……”他能觉得阿玉这毛病是随根儿么?吃了自己那么多顿,连请杯咖啡的自觉都没有。

不请客也没啥,还说走就走,他这种如果出门诊的话,是要被医闹的好吗?

宁折脚步匆匆,没回吴崧实验室,而是直奔a栋新九段。

科学院几乎没人知道宁折和梅瑟薇两人有一个孩子,往前数二十多年,连宁折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