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八爷舍命相救

“你等等!”

“站在那儿,别动。”

四爷胤禛不愧是习武之人,动作迅捷,猛地后撤几步,与云禩拉开距离,以免云禩的【智商下线卡】贴在自己的头上。

云禩也真是醉了,所以忘了这种卡片,其实是可以在系统里直接选人贴的,不需要真的贴在便宜四哥的头上。

于是两个人开始了“你追我跑”的游戏……

云禩一本正经的板着嘴道:“便宜四哥,你别晃了,晃得我头晕。”

胤禛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道:“是你在晃。”也晃得我头晕。

云禩醉得一塌糊涂,站在原地自己晃,平地摔,左脚拌右脚,突然“啊”了一声,胤禛怕是有诈,所以与他远远的保持着距离,并没有走过去。

云禩“呆呆”的瞪着眼前的虚无,其实是在瞪着系统面板,缓缓的道:“啊……卡片,用了……”

“甚么?”胤禛心头一跳,急忙问道:“智商下线卡?”

云禩缓缓地摇摇头,胤禛松下一口气,道:“那是甚么卡?”

云禩又缓缓的道:“万人迷卡……”

胤禛听的一头雾水:“万人迷?”

他说着,主动查询了一下系统,系统有搜索功能,点击放大镜就可以自行搜索,方便快捷。

四爷这么一搜索,发现竟然还有这样的卡片,群加周围人的好感度?

咯噔!

四爷心中一动,立刻打开自己对云禩的好感度查询起来,果不其然……

胤禛→云禩:97%

好感度明晃晃的97%,之前的好感度已经很高了,这会子又贴了一张万人迷卡,好感度自然更加升高。

胤禛:“……”

胤禛头疼欲裂,揉着额角道:“你怎么有那么多卡片?”

云禩认真的回道:“嗯——做任务给的。”

胤禛又道:“为何我的任务那么困难。”好不容易给同盟卡10张,还是如此简单的任务,结果云禩还爽快的拒绝了自己借钱的事情。

云禩又回答道:“嗯——因为你笨。”

胤禛:“……”

四爷心中拼命的告诫自己,不要和醉鬼较真儿,无需一般见识,因着这个醉鬼醒过来很可能会断片儿,到时候气的只有自己个儿一个人,不值得不值得。

胤禛狠狠深吸了两口,平服自己的心情。

云禩无声的咂咂嘴,又发出“啧”的一声,似乎很是不耐烦,淡淡的道:“可惜……”

“可惜甚么?”胤禛没忍住发问。

云禩微微摇头,一脸惋惜,道:“可惜浪费了这一张万人迷卡,周围只有便宜四哥一个人,这分明是一张……群加好感度的卡。”

胤禛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道:“你还想给谁加好感度?”

他本是一句冷笑嘲讽罢了,奈何醉鬼根本听不出其中的情绪所在,云禩反而认真的掰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数着,嘴里念念有声儿:“唔……太子?太子的同盟卡要到期了,增加一些好感度有好处,还有大爷,大爷总是暗戳戳的试探我,增加一些好感度也有好处……还有小十三小十四,小十三正直小可爱,可爱,嗯,小十四心机小可爱,也可爱……”

胤禛:“……”

正直……小可爱?

心机……小可爱?

胤禛从今天起,要开始重新认识十三十四弟了……

“唔……”云禩突然捂住嘴巴,脸色难看起来。

胤禛眼目一眯,道:“你做甚么?”

云禩艰难的道:“我……胃里难受,想吐……”

“不能吐,”胤禛连忙道:“忍一忍,快去歇息,睡下就不吐了。”

“想吐。”

“不许吐。”

“想吐……”

“不能吐,忍着。”

“想吐!”

“都说了不能吐,往后再不许你饮酒了。”

……

云禩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睡了饱饱一觉,真真儿是睡到自然醒,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打算抱起被子继续睡,哪知……

云禩一伸手,抱住了“被子”,但总觉得被子怪怪的,一点儿也不软,还有点“块状”,一大坨。

云禩顺着“被子”抬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一向云淡风轻的八爷瞪着眼睛,吓得一个激灵,直接翻身坐了起来。

哪里是被子?自己身边儿竟然有人,还是便宜四哥!

云禩左右看了看,这不是自己下榻的帐幕,而是空间里,在空间的茅草房桃花坞中,小床榻很窄,将将躺下两个人,平日里高冷严肃的便宜四哥,此时正“小可怜儿”一般“蜷缩”在床榻的角落。

云禩眼眸微动,似乎在回忆昨天的事情,可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他只能依稀记得“智商下线卡”“万人迷卡”“想吐”“小可爱”等等的词汇,但是怎么也串联不上。

简而言之……断片儿了。

云禩扶着自己额头,感觉头疼的厉害,“嘶……”了一声,赶紧翻开自己的背包,【智商下线卡】还有,幸好,但是【万人迷卡】真的没有了,云禩查询了一下系统,系统有【历史记录】这一瞧,自己昨天真的用了。

“亏大了……”云禩低声道,真是亏大了,周围只有便宜四哥一个人,也就是说,这张卡片只加了5%的好感度,而且还要承担很多分支的风险。

云禩头疼不已,一转头,更是头疼不已,便宜四哥躺在榻上,没穿外袍,而他的外袍此时此刻正晾在屋儿里的屏风上,一看就是洗过的。为何浆洗?肯定是被某个醉鬼给吐了罢。

云禩深知便宜四哥一向是有洁癖体质的,只不过他平日里不说出来而罢了,自己昨儿个醉酒,给四哥贴了一张万人迷卡,还吐了他的衣裳,实在罪过。

云禩已经想象得到四爷那黑黝黝的脸色了,一想到这里,云禩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起身,轻手轻脚的摸下榻去,轻手轻脚的准备开溜。

“去哪里?”

云禩刚刚下榻,才迈出一步,结果便听到身后传来“阎王”的嗓音,幽幽的,仿佛来自地府,低沉、沙哑,带着一股极大的起床气。

云禩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胤禛醒了,不过胤禛那模样儿,似乎不是刚醒的,应该是早就醒了,但是起床气太大了,所以一直没动而已。

云禩展开一个“万人迷”的优雅温柔笑意,道:“四哥,醒的好早啊?”

胤禛根本不接他的“垃圾话”,揉着自己额角坐起身来,目光淡淡的凝视着挂在屏风上晾干的衣裳,道:“干了?”

“我摸摸,”云禩赶紧去摸那袍子,微笑道:“干了。”

胤禛又道:“昨儿个晚上,八弟很是不羁呢。”

云禩:“……”

云禩咳嗽了一声,道:“昨日弟弟醉酒,若有冒犯,还请四哥见谅。”

“冒犯?”胤禛露出一个笑容,堪称是“阴间笑容”,幽幽的道:“八弟怎么会冒犯呢?没甚么冒犯的,咱们兄弟,就该互帮互助,你饮醉了,吐四哥一身,拉着四哥谈天说地,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为兄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果然吐了。

云禩抓到了重点,而且还吐了有洁癖强迫症的四爷一身。云禩还抓到了重点,自己拉着便宜四哥谈天说地,会不会说了甚么不该说的?毕竟他本不是八爷,只是一个“冒牌货”罢了。

云禩试探的道:“弟弟有没有说甚么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儿?”四爷又是一笑,笑得相当高深莫测,今儿个笑容似乎免费大放送,好看是好看,但有些太过阴冷了。

四爷淡淡的道:“奇怪的话儿还真不老少,说十三弟正直小可爱,说十四弟心机小可爱,还说……为兄假正经,口嫌体正直,是高岭之花。”

“嗤……咳咳咳!”云禩险些被自己呛着,原自己饮酒之后,如此豪放,果然称得上是不羁了,这些怕都是云禩的心里话儿,平日里只是在心里吐槽,哪知道一饮醉,全都说了出来。

云禩干笑,道:“四哥,想必天色不早了,要不然咱们出去罢。”

胤禛把阴测测的笑容一收,板着脸道:“下回不许饮酒。”

云禩诚恳点头,道:“是,四哥说的正是。”

胤禛瞬间变成了“唠叨的家长”,又道:“这里乃是青海,又不是京城里,不只是准噶尔的使者,便连青海的这些台吉,也都是虎视眈眈,你若是饮醉了,被有心之人利用,岂不是危险?”

“是,四哥说有的道理。”云禩继续诚恳点头。

胤禛随口道:“往日里你的酒量不是号称千杯不醉么,怎么昨儿个饮了一口便醉成这个模样。”

云禩眯了眯眼目,已经暗搓搓的将【智商下线卡】准备好,若是胤禛发现了,反手一张卡片贴上去,以免自己掉马。

然……

四爷只是顺口说了一句,并没有深究,道:“罢了,快点整理一下,出去罢。”

云禩点点头,两个人把衣裳整理好,便离开了空间。云禩进入空间的地点是胤禛的帐幕,所以出来的时候也是胤禛的帐幕。

天色还黑着,虽他们在空间里睡了一个懒觉,但这会子空间外面儿还没走多少时辰,已然是夜晚,黑黝黝的一片。

云禩“偷偷摸摸”掀开帐幕的毡帘子,准备偷偷离开,偷偷返回自己的帐幕,神不知鬼不觉,便没人知道云禩撒过酒疯。

哗啦——

云禩轻手轻脚掀开毡帘子,刚要走出去,哪知道迎面便撞到了一个人。

“八弟?”对方也是一脸诧异,眼睁睁看着他大黑天儿的从胤禛的帐幕中走出来。

竟是太子!

不只是太子,他这么一说话儿,隔壁帐幕的大爷也应声走了出来,于是太子和大爷都看到云禩大半夜还在四爷的帐幕之中。

云禩掀着帐幕的手顿了一下,太子和大爷会不会多想?会不会觉得自己和四爷在密谋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毕竟大家才散了伙儿,自己就跑到四爷的帐幕之中。

太子果然一脸震惊,随即道:“八弟,你不会在给老四开小灶罢?”

云禩:“……”同盟卡果然是好物。

云禩淡淡一笑,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道:“怎么可能?”

太子道:“肯定是开小灶了,本宫也没食够小龙虾。”

云禩道:“等回了京里,弟弟再做小龙虾给各位兄长,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太子道:“一言为定。”

云禩成功支开了话题,点点头道:“一言为定,天色也不早了,太子、大哥,早点歇息罢。”

太子打了一个哈欠,道:“本宫正要去歇息呐。”

说罢,伸着懒腰走了。

云禩松出口气来,不着痕迹的和胤禛对视一眼,转身也走了。

大爷胤褆则是站在毡帘子旁边,眯着眼睛注目着云禩离开的方向……

第三日一大早,云禩又恢复了“衣冠楚楚”“云淡风轻”的八爷模样,从帐幕里施施然走出来。

他刚走出来,便听到“哗啦”一声,不远处的帐幕帘子打了起来,是四爷胤禛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禩一看到胤禛,莫名想到了“假正经”“口嫌体正直”“高岭之花”等等字眼,人生头一次有些心虚。

“八弟酒醒了?”胤禛主动走过来打招呼。

云禩一笑,笑的很是云淡风轻,道:“是了,已然酒醒了。”

“四爷八爷,”罗卜藏丹津身边儿的从者亦步亦趋前来,赔笑道:“三位爷都醒了?世子请诸位前去用早膳呢。”

胤禛道:“就来。”

于是三人便往世子备早膳的帐幕而去,一进去,其他人差不多都在了,各自坐在席上。

亲王世子也在,看到他们立刻笑脸相迎,道:“四爷八爷来了?坐坐,快坐!我准备了一些早膳,都是京城里那口儿,也不知合不合适各位爷的胃口。”

云禩一看,好家伙,大费周章啊,的确都是京城的口味儿,和他们这里的膳食一点子也不一样。

世子笑道:“各位爷,是这样儿的,准噶尔的使者提出了逗留这段时日,想要狩猎。”

“狩猎?”云禩挑眉。

世子点头道:“对,正是狩猎。使者说了,这狩猎只是个名头,他想要在狩猎中和各位爷切磋切磋。”

“我已然拒绝过了,”世子是十分为难的道:“咱们各位爷都是金贵的人,若是磕了碰了,我怎么对皇上交代?因而已然拒绝过了,可是哪知道?那准噶尔的使者却嘲笑大清无人,不敢狩猎!这哪里能成?我一时气愤,就替各位爷答应了下来,答应狩猎之事了。”

“哦?”云禩微微一笑,道:“既然世子答应下来,世子也是大清的台吉之子,那不若世子代替我们比试狩猎,未尝不可啊。”

“这……”世子和策凌敦多布已经商量好了,在狩猎上动些手脚,世子准备了一些说辞,还以为可以“先斩后奏”请他们参加狩猎,哪知道云禩这般灵牙利齿,两句话就给他撅了回来。

世子脸上为难,道:“只是……只是准噶尔的使者,想要与各位比试,我这人微言轻的,怎么好与使者比试呢?”

渊吝也坐在席上,听到亲王世子这般说,他心里清楚得很,必然是策凌敦多布和亲王世子的计策,想要诓骗他们去狩猎,在狩猎之中动些手脚,不只是刺杀公主,扰乱这次的和亲,还想要一举刺杀太子,大清丢了太子,必然会乱成一锅,于是准噶尔才有可趁之机。

渊吝微微垂下头来,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在场众人一眼,仿佛他们讨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般。

送亲的使团和迎亲的使团左右要在青海待一段时间,世子强烈建议大家狩猎,还说是当地的习俗,用来款待贵宾,众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答应了下来。

世子去准备狩猎之事,围猎就安排在后日。

逗留在青海的时候没甚么事情可做,云禩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找找食儿,食完早膳等着食午膳,食完午膳等着食晚膳,食完晚膳便等着就寝歇息了。

云禩实在是无聊,午膳的滋味儿不是太好,准备自己拾掇一些下午茶来。

云禩便一个人离开了帐幕,施施然的往膳房而去。

云禩是膳房的常客了,所以当地的膳夫见到他也是见怪不怪的,请了安,并没有打扰。

云禩走进膳房,正好看到角落站着一个熟人,也是他们使团里的成员,只不过平日里十足低调,虽然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就跟隐形人一样,没甚么存在感。

真是一等侍卫鄂伦岱的庶弟——渊吝。

云禩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药草味儿,走过去一看,渊吝在膳房中正在熬药。

这里的膳房也负责熬药,贴着角落的地方摆着一溜儿的药锅。渊吝站在墙根处,盯着冒热气的药锅出神,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

云禩注意到,渊吝的头顶上也有文字泡,但是他的文字泡很简单,只有“……”六个点,一直冒着六个点,似乎在思索甚么事情。

云禩走过去,道:“庶吉士。”

渊吝方才果然在走神,这才注意有人走过来,拱手拜礼,道:“奴才拜见八爷,给八爷请安。”

云禩道:“庶吉士不必多礼。”

“这是?”云禩指了指药锅。

渊吝道:“哦,是这样儿。这青海的气候与京城里不同,渊吝身上有一些旧伤,一旦变天就会复发,因此熬些药。”

云禩突然想起来那日里他们喝酒食小龙虾之时,鄂伦岱说起的八卦。其实鄂伦岱和他的庶弟并非一文一武,渊吝从小也是习武长大的,将门之后,加之渊吝便比同龄孩子高大,所以更加适合习武。

但是后来渊吝在参加准噶尔的战役之时,险些丧命,留下了病根儿,再也不能习武,才转而学文,成为了庶吉士,在皇上跟前行走,草拟草拟文书,耍耍笔杆子。

云禩要在膳房做些吃食,渊吝又在给自己熬药,两个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云禩看向渊吝,打量了一眼,随口道:“你的兄长说,你是怕了准噶尔的人,所以才不喜和准噶尔的人接触,但在我看来,你应该不是出于畏惧,对么?”

渊吝转过头来看向云禩,道:“八爷抬举奴才了,渊吝不过一介匹夫。”

云禩似笑非笑的道:“我见过很多畏惧的目光,你的眼神,可不是畏惧。”

渊吝多看了一眼云禩,随即点点头,道:“的确如此,说起来仿佛是大话儿,但渊吝并非是怕了准噶尔,只是不想多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