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个单薄小衫就把上个冬天熬了过来。
所以,戳几下戳不出问题来。
于菜花年纪大,手掌干枯,手上的倒刺勾着两丫头稀疏的头发,扯得生疼,
于草儿年纪小,但人却不傻,知道亲妈不太喜欢自己,再加上正在生气,跟个鹌鹑似的,根本不敢讲话。
但是于盼娣不同,她得了母亲的几分疼,抬起了头,泪眼花花道:“妈,我们真的没有吃,我们就是舔了几下碗。”
她们是真的冤,眼瞅着奶奶走了,爸和小弟都吃了,又把总是来跟她们抢吃的两个坏知青打发走了后,才把装着桃酥的碗拿到院子的小角落,分着吃散落在碗底的小颗粒。
哪怕东西不多,但是俩人舔得吧唧吧唧的也吃得香甜,哪知道还没等把碗底舔干净,就被回来的亲妈一下子就抓住了个正着。
于菜花楞了一下,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还说呢,舔你怎么不给你妈我留着舔一口啊!说到底还是没良心!”说着不解气的又狠狠的戳了戳于草儿的头。
她们吃没吃,于菜花能不知道嘛,就于老太的德行,能给这两个小丫头片子吃桃酥,那才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她就是气,在板凳上做得安稳的爷俩。
东边屋里住着的那女人都指着她鼻子骂了,这爷俩都跟着没看见似的,也不知道帮帮她,这还是人吗?
还有于红英那恶毒的老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不就是吃了他们家几张饼子吗,用得着堵在她家门口骂人吗?再说了这饼子还一口没到她嘴里呢!
真是太过分了!
白天上工于红英她男人仗着是队长就欺负她骂她,下工了贺之朝那知青也敷衍她,把她的草给扔到牛棚去了,晚上于红英还变着法的骂她欺负她,她这是造的啥孽啊!太欺负人了!
于菜花心里越想越怄气,也不顾及身旁还年幼的孩子,一下子躺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骂道:“老天爷啊,活不下去了!你们都欺负我,这日子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