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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段珍娘动笔,把每条要求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直到敲定下合作契约后已经到傍晚了。

三方签署契约时,秦宛如还以为窦氏会用伯爵府的印章签署,结果她是用个人的名义同她们签的合作协议,相当于把伯爵府同棉匠剥离开来,跟姓贺的没有一文钱关系。

这是非常微妙的。

方二娘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儿。

窦氏显然预先防了一手,万一以后贺知章不靠谱两人闹掰了一脚把她踢开,那就是替他人做了嫁衣,闹到官府都没用。

但以她窦春娘的名义签订这份契约又不一样,棉匠的三成利益是彻底属于她个人私有的,跟贺家没有丝毫瓜葛。

方二娘看破不点破,她不关心跟谁签署,她关心的是出资是否能及时到账。

实际上棉匠的合作契约最大变故反而是穷光蛋秦宛如,一旦她生出变故,后续计划就不容易执行下去,毕竟她们只摸到初期门路。

把契约协议捡好,她们又算了下近期的开销,把种子订金,租地,请佃农,改装商铺等一系列开销汇总,看花了多少。

这还不算,秦宛如跟窦氏的借贷协议也当着她们的面签署了。

双方各执一份,秦宛如看着上面数千贯的债务,咂舌道:“姻伯母,这钱估计我得还好一阵子了。”

窦氏把契约收捡进木匣子里,说道:“那就要努力挣钱还我。”又道,“现在我可是把你当聚宝盆,砸多少钱银进去都行。”

秦宛如调侃道:“我得是你家的长工了。”

窦氏笑道:“那你这长工我可请得贵。”

段珍娘又问了一句,“你那轧棉机花了两百多贯换的,真不摊进公账里头?”

秦宛如摆手,“不用,不过制造轧棉机的几百文工钱得给我,是我从阿娘那里拿的。还有续的那些种子也不必摊进公账里了,应能应付十几亩。”

窦氏说道:“你这般让得,我也来让一让,京里的商铺定了后,还得备一个存放货物的仓库,我把贺家的一处空置宅子腾空出来专门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