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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怂了。

由此那个探花郎成了她的朱砂痣。

她爱极了那人穿绯袍的样子,没有一个男人穿绯色能像他那般艳朗,既有读书人的沉静温雅,又不失男儿的阳刚,不笑时清冷禁欲,笑起来时又艳又撩人。

更重要的是那人干干净净的,屋里连个通房妾室都没有,家里头又管束得严,多半还是个雏儿。

这种男人玩起来才有意思。

但也仅仅只是玩玩,国公府是龙潭虎穴,一般人进去了就出不来,给她昭庆十个胆子都不敢进。

听到远处传来竹笛声,昭庆才回过神儿。

另一艘画舫里热闹不已,一群男人凑着附庸风雅,故意挑衅调戏,搅合着抚琴的贵女再也没有心思了。

琴音断了,竹笛声占了上风,祝三娘撩起帘子过来道:“那群俗人真叫人讨厌。”

昭庆挑眉,“无妨,咱们反正也是闲着,不妨逗他们玩玩。”

玉娘来了兴致,“如何逗?”

昭庆指着祝三娘道:“你继续抚琴跟他们斗,我让家奴去那边买唢呐来,吹丧葬曲给他们听。”

此话一出,画舫里的姑娘们全都哄堂失笑,纷纷来了兴致,要与那群附庸风雅的男人斗一斗。

家奴乘小船上岸,祝三娘一改先前的温和舒缓,抚破阵曲回敬对面的画舫。

画舫里的男人们听到杀气腾腾,又生了调戏的兴致,吹起了露骨的思春曲子。

大长公主不予理会,牵回话头,冲秦二娘说道:“中书侍郎家的幺子,你可有兴致见一见?”

秦二娘坐到她身边,对这个女郎是非常敬佩的,觉得她胆大妄为,什么事都敢干,无视礼教,放浪形骸,这简直就是挑战儒家礼教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