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想过呢。”韩斯越撑着下巴说，“我爸妈之前说过，先好好读书，再找个好工作就可以了。”

金悦诗听了，没好气地说了她一顿：“这是你爸妈说的，又不是你想的，你怎么就自己没想法？”

大概是熟悉的环境让韩斯越感到了轻松，她靠在沙发上，害羞地笑了笑，“以前没有人这么问过我呀，我也没想好。那你们呢？以后想做什么？”

金悦诗一愣，她也呆住了，这才摸了摸脑袋说，“哎呀，我想做的太多了，所以还没选好。”

两个小女孩一本正经的讨论这种事的场面实在太有趣了，程森淼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说：“你们俩可以慢慢想啊，反正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让你们去思考这件事情。什么是想做的事情，什么是不想做的事情，这些都是要慢慢经历过后才明白的。”

“程森淼，你说话怎么跟我们老师一样，”金悦诗做了个鬼脸，她说，“那你知道你未来想做什么了吗？”

程森淼耸了耸肩，“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每个阶段都有想做的事。”

“哎呀哎呀，我们不要说这个了，电视剧开始了，你们快看快看。”金悦诗的注意力很快回到了电视剧上，反而是由她提出的问题留在了韩斯越心里，她凑到程森淼耳边问：

“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先过好自己的生活，再去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程森淼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对她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以后我要是很有钱了，我就去做慈善，去资助没钱读书的小孩子，去给山区盖学校。”

韩斯越一口气长到十五岁，从来还没听过这种话。小时候老师问同学们理想，有说做宇航员的，有要做科学家的，韩斯越倒是没有想过那些，她从小被父母培养，上过好多兴趣班：写字，画画，游泳，跳舞，音乐，什么都会一点，但她都没有把这些当做未来想做的事情过，现在听程森淼这么一说，突然觉得程森淼这个人好像跟她们都不一样——她好像懂得更多，想得更多。

韩斯越心里涌起了一阵佩服，说话时就连眼睛也亮亮的：“你这想法真厉害！”

看她这样，程森淼真想揉揉她的头发，感叹一声，小朋友就是可爱。这话要是让同龄人听了，大部分都得嘲笑她太过理想主义。程森淼于是好奇地问：“既然你没有想法，那你都有哪些特长？”

韩斯越思索着：“我不知道这些算不算特长，但是我上过很多兴趣班。”

“什么兴趣班？”程森淼好奇问。

“我小时候就学过绘画、游泳、钢琴、舞蹈、英语，还学过几年书法。这几年又了学奥数、国标，还有……”

今年到底是什么时候？她现在是在2001年没错吧？程森淼听得脑袋都晕了，韩斯越的父母简直就是走在“鸡娃”的潮流前端！这“鸡娃”程度搁在2021年都得有一堆家长甘拜下风。程森淼庆幸自己没有喝水，否则非得咳出来不可。

金悦诗一边看电视，还能一边插话：“斯越可厉害了，她幼儿园放学的时候就能自己去少年宫上课了。”

程森淼沉默了会，试着想了这个画面，“这也太辛苦了。”

“是啊，小时候她都没有小朋友一起玩，因为她太忙了。”金悦诗揽住韩斯越的肩膀，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得意地说，“还好我们成为好朋友了，对吧斯越？”

“热死了啦。”韩斯越挣扎了会，但没挣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