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也点头，她从教案里抽出一份复印件递给程森淼，程森淼接过一看，发现是自己的语文考卷，这让她有点奇怪：“老师，这是要做什么的？”

“你的语文考得很好。”赵老师说，“这次语文考试的难度不低，最高分的同学在一班，考了109分。而你的分数排在年段第二名。”

“你仔细看过你的扣分地方了吗？”

程森淼点了点头。

“其实你的这份卷子，我们办公室的语文老师都看过。”赵老师笑了起来，按照她说的指着复印件上的各个位置，“主要原因是批改这份卷子的时候很为难，你的作文写得很好，或者说可以当作范文了，但我们得压着点分数，于是扣了你一些分数。你的阅读题完成得也不错，有一道甚至得了满分，如果一班的那位同学和你的这些扣分点一样，那他可以考到113分。可是你为什么低了？其实大部分的丢分点都在前面的基础题上，有的写对了，但是有错别字。这证明上课的一些东西你没有好好记住。”

程森淼有些赫然。她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可被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赵老师拍了拍程森淼的肩膀，“其实我也发现了你上课经常走神，基本不听课。其他科目老师也反映了这个情况，你的地理，政治，生物这些考得都还不错，你知道吗，你的历史考了90分，是这次的年段第一。”

“年段第一？”程森淼很诧异。

“对，历史老师很高兴第一能在我们班。”赵老师拉近了程森淼的椅子，继续说，“可是你其他的科目就考得很不理想，这些大幅度拖后了你的分数，让你的排名直接到了年段考后的位置。”

“其他的我不会做。”

“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学生。从你的语文老师成绩就能看得出来，也许你更适合文科方面。我看到了你的天赋，但没有看到你付出的努力。”赵老师说，“现在还是一些基础知识，没有非常大的难度，如果你愿意努力一点，起码可以考得比现在更好，高中才会分文理，但现在没有，如果你的中考成绩被这些拖累了，就注定上不了一所好的高中。老师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学生，希望你能努力一把，而不是浪费你的聪明和天赋。”

“所谓的聪明和天赋，都是会被消耗光的。”

听到程森淼的话，赵老师有点惊讶，眼前这个学生说话时有不符合她年纪的老成，她的眼睛很有神采，甚至还带了点锐利的傲气。

“对，这些都是会被消耗光的，你只有不断努力，走得更远，才能够汲取到新的养分。”

程森淼表示赞同，赵老师由衷地说，“老师真的希望你能听进去我的话，现在虽然已经初三了，但你还有机会继续努力。”

最后程森淼只是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好的，就离开了办公室。

虽然时间还早，可阳光已经照得相当热烈。程森淼沉默地往十四班走，她边走边想到一些往事，末了，她有些怅然地想：

为什么从前初中的时候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呢？

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只要是文科的项目，她都曾经数次考过第一名，可是她那么吝啬，一句好话都不肯给她。

下午舞蹈团练习结束，金悦诗带着韩斯越约着程森淼去小馆子吃东西，程森淼想了想，又把孙姗姗也一起叫上，这次孙姗姗同意了。看得出来今天程森淼兴致不太高，一路上说话的次数很少，她骑车带着孙姗姗，四个人一起去了小馆子，一路上金悦诗还在奇怪，和韩斯越咬耳朵说，程森淼心情不好，是不是考砸了？

一到小馆子坐下，金悦诗就说：

“程森淼同学，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差，难道是被月考影响了？咱们胜不骄败不馁，就是一次没考好也没事，不就是成绩嘛！”

韩斯越也问：“考得不好吗？”

程森淼笑说：“考试成绩不算什么，我也没有心情不好，就是昨天没睡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