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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正值仲夏,蝉鸣声裹席着热浪,金陵城虽下了场雨,可天气仍旧闷热得紧。

花颖与花郁年龄相差不大,她自幼便时常与六哥哥混在一起,从前六哥哥上学堂她也要跟着一起,后来花郁去了外地任职,花颖还不舍了好久。

如今日思夜想的亲人终于回来了,却带着满身伤痕和一顶赈灾不力的大帽子。

花颖实在是担心六哥,也替六哥不值。

在她看来,以花郁的能力,绝对不会出这样大的纰漏。

是以,花郁刚一回府,还未站稳脚,便被花颖拉去了书房。

“六哥哥,快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急得不行,恨不能钻进花郁的脑袋里,去看看事情的前因后果。

花郁原本是不想让家人担心的,回金陵城的一路上,也都在思索该如何让祖父和妹妹不为自己的事情忧心。

原本他以为事情还会有转机,哪曾想他人还未到金陵城,革职查办禁足在家的旨意便先一步到来了。

这下子,任他有三寸不烂的金舌,也是无法再瞒着祖父和妹妹了。

他顿了顿,望着一年不见更显沉稳的花颖,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个大概。

“妹妹,你可知黄河道主要闹了旱灾的地方,都是哪些郡县?这些郡县又归谁人管辖?”

花颖思索了一下,答道:“河南郡太守,赵志成。”

午后的烈日透过窗棱照进了书房,花郁走到了桌案前,叹了口气。

“是啊,是他。早在一个多月前,晋王刚刚回京不久,本该早已到来的雨季却迟迟没有到来,那时我便以上书提议,为防止今年是个旱年,早做准备,开闸引黄河水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