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爸,你冷静一下。”时砾上前阻止:“你最了解她的,她大概率不会去熟人那里。”

白星担心地上前,小心谨慎用手拉住许敬珩衣袖一角。

满面愁容收拾行李的许敬珩停下动作。

时砾:“我知道你担心,但是,我们是不是该给她一点时间,毕竟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最难接受的人是她。”

检查结果出来那会儿,时信就把结果告诉许敬珩了,当时时信表现并无不妥,除去几分落寞,她还开玩笑说:这下真要退休好好治疗了。

她已经接受一段时间医生提出的分层治疗方案。

医生说了,现代很多患者是可以治愈或长期稳定,只要配合治疗,不必太过担心。

然而人面对疾病,面对死亡,表现越是平静反而越不寻常。

前两日,时信和许敬珩挽手回到旧时相识的大学走走,昨晚在家倒数小酌一杯,迎接相识以来的第二十八个新年。

兴许庆祝是她的计划,计划好独自离开。

时信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做决定非常果断,既选择离开自有她的道理。

而许敬珩为人温和,十年如一迁就她顺从她的决定,以至于分手都是她单方面宣告。

但是分手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他们又不是小年轻,携手走过几十年光阴,女儿长那么大了,所有的关系牵扯、财产早已不分彼此。

可是好像似乎就那么简单,因为他们没有结婚。

许敬珩丢下手里紧攥的衣物,直起身来,镜片后面双眼木然:“粒粒,让我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