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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蒙希感受到站在那位总喜欢诱导自己叫他祖父的瓦尔库拉身后,望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善的先生的不满,已经浓重到快要溢出来的程度了,这个认知使他赶忙向后退了一步,并没有理会瓦尔库拉口头上的逗弄,而是对他发问道:“这是一位姓勒戈的先生?我之前似乎并没有见过他,您不为我介绍一下么?”

已经开始向他表述被他的父亲可口零花钱的不满,并试图让他增加一下本月的研究经费的瓦尔库拉因他的发问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雄虫,指着他回复说:“哈哈,你也觉得像吧?每一个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这么说。不过他可不是什么贵族,是一个连星网都上不去的黑户,我的实验助手,小的时候被我捡到就一直跟着我了。”

他伸手拍了拍正皱着眉头注视着他的青年,指了指一旁的舞池说:“去玩吧,我要赚钱,不要总是给我捣乱。”

那位与勒戈家族的成员长得极为相似的青年并没有听从他的话,他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卡递给了对方,而瓦尔库拉在将它与自己的光脑相触后挑眉笑道:“哈,竟然比我最近几年发给你的工资的总和加起来还要多上许多,攒了这么多真不容易,感谢你善意的小乔伊,好了,去玩吧。”

埃德蒙希朝着使用精神力对他警告道“他是我的”的青年点了点头,对方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而他在随后跟随瓦尔库拉进入了一间主人准备的休息室。

他注视着那位先生从随身的瓶瓶罐罐中挑拣出了几瓶颜色鲜艳的药水,并将它们按照一定比例混合成一杯颜色怪异的液体。

当对方将那杯因摇晃而在杯壁上留下紫灰色痕迹的推到他面前,并示意他喝下的时候,埃德蒙希实在有些怀疑这份看起来像是随意配比的药剂的作用,但出于对这位性格古怪的先生的信任,他还是喝下了这杯味道意外的好的液体。

瓦尔库拉在他喝下药剂后陪他静坐了一会,并在随后与其说是治疗更像是捉弄了他一阵后清了清嗓子,对他发问说:“告诉我格列诺巴给保险柜设置的密码,就是放在研究机构内的那个。真是的,那明明是我的研究机构,你投资给我的钱,为什么他只把放置经费的保险柜密码只告诉乔伊!”

埃德蒙希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在治疗中突然询问这个,但在他表现出些许疑惑后,站在他面前的先生突然像是响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啊!我忘了给你喝这个。”

一管颜色透亮美丽的苦涩药水随着这声略显懊恼的声音被灌入埃德蒙希口中,而随着那苦涩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向下,埃德蒙希的心中突然产生了如果对方再问一次刚才的内容,将密码告诉对方也不是不可以的想法。

他看到他面前的先生咕哝着说:“算了,我不想格列诺巴找到理由关了那所研究机构嗯,这时候询问隐私问题才是最好玩的,来小家伙,我问你,哈哈,你在床上时,最喜欢的体位是什么?”

在对方的这个问题问出后,口中的苦涩已经基本退去的埃德蒙希不知为何心中没有一点抗拒或是难为情,如实回答道:“骑乘。”

一声口哨声在他的回答后响起,驱动精神力进入他的精神海的瓦尔库拉笑着评价道:“啧,真的是少见的爱好。”

头部因药物平息下去的疼痛因侵入的精神丝而再次显现,就在埃德蒙希头部的疼痛使他无法忍受导致他想要下意识的挣扎时,明明低头俯视他,但却给他一种对方并非在看着他的感觉的瓦尔库拉再次发问道:

“你似乎并不在意那个姓查拉戈里的小家伙的过去?这在占有欲极强的雄虫们里是极为少见的事情。”

因头部剧烈的疼痛而握紧双手的埃德蒙希忍住了一声因疼痛而产生的惨叫,他对回答这个问题依旧没有产生抗拒,只是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回答说:“这大概是因为,我其实并不怎么在乎他吧。因为我并不爱他,所以我并不怎么在意他,而那些因此而产生的些许异样感,也会因目前为止,我因为对哥哥死去的遗憾而给他打造的虚假的一切而产生的愧疚所抵消。至于雄虫对雌虫的占有欲,他身上所充满的浓重的信息素已经可以满足它。”

又不知向他嘴里塞了一颗什么的瓦尔库拉轻笑一声,对此评价道:“啧啧,果然雄虫只有在服下吐真剂后才会说实话,不过这个回答真的相当无情啊,那个被你骗的团团转的小家伙,真有些期待他在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已经忍不住抬手轻揉自己额角的埃德蒙希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不,他不会知道的,哥哥的悲剧不是再重演,最起码在我的眼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