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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与差一点就可以成为它的主人的那位雌虫都十分喜欢对方,但它与对方的见面总是会受到它名义上的主人的阻拦。

而那位雄虫是一位十分冷酷的独裁者,不听辩解的顽固者,还是个卑劣的小人。

他将它与那位雌虫见面的第一天,对方签下的不平等条约全程录了下来,并为了方便辨认贴心的配上了字幕。他会在弗洛贝纳每一次抗拒治疗或违反条约时,将他们相见的时间缩短十五分之一、五分之一或是二分之一。

他甚至因弗洛贝纳赤着脚站在门口等待它而只让他看了它一眼,在将他抱回床上后,他不止无视了他们隔着口袋思念彼此的心情,还打了雌虫的手心。

而现在,那位恶劣的雄虫这侧头看着身边的雌虫,看着额发被汗水打湿的他正用单手捧着捧着肯莫,并将另一只手中的食物递给它。

在对方第一次提出想要喂一喂那只“并不属于他”的小家伙后,作为那只小不点名义上的主人的埃德蒙希对对方提出了要求。想起在刚才的治疗中,对方苍白的脸色与眼巴巴看着它努力忍耐的表情,埃德蒙希并没有开口打断他们,毕竟不停偷瞄挂钟的对方所散发的那股鲜活气,是前几天的他所不具备的。

埃德蒙希在对方开始犯困时从他手中抱走了肯莫,他安慰了一下一脸不舍的对方,并在看着对方躺好后,抱着那只正不停挣扎的小不点开门走了出去。

对方哪怕什么都不记得了,但那时不时会出现的哭泣证明着,他仍然在为他失去的孩子难过。

他似乎在这只刚断奶的恰哒出现后,将那只爱闹腾的小家伙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来疼爱,他似乎可以为了这只毛绒绒的幼崽做任何事。他可以为了它忍受那味道极差的浓汤,可以为了它接受那会产生疼痛的治疗,还为了它接受了埃德蒙希在原来的基础上添加了一条又一条的规则。

埃德蒙希抚摸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小毛球,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在他抚摸了一会后就忘记了与对方分别的难受,开始用那有着柔软肉垫的短小四肢踩着他的掌心,而他在为它按摩了一会腹部后,这只在刚才有些吃撑着了小家伙就这样睡着在他的掌心。

在将它转移柔软的垫子上后,埃德蒙希开始耐心的等待正在分析数据的史密斯先生得出结论。

史密斯先生并没有使他等待太久,但在关闭了正在运行的光幕后,完成了数据分析的史密斯先生对他摇了摇头,而这一动作也表明了,今天使贝纳疼到脸色发白的治疗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在那场假面舞会上,贝纳被那些与他发生过关系的粗鲁家伙强行进入过生殖腔,而对那处本就因流产而变得极为脆弱的地方来说,他们的行为对它造成了极为严重的损伤。

那处只有在雌虫情动时才会打开的地方此时紧紧闭合着,被它包裹在内的伤口已经出现了恶化。他们曾在位于贝纳性器上与尿道内的伤势基本痊愈后,尝试在雄虫信息素的配合下刺激他的性器,希望对方因此而高潮,而从使那紧闭的入口打开。

但很不幸的是,他们的这一计划并没有成功,因为无论怎么刺激与安抚,贝纳都无法迎来高潮,他会在每次即将到达顶点时,近乎痛苦的皱着眉头,而那张布满冷汗的脸上写满了哀求。

史密斯先生对此的结论是:出现这一现象的原因在于心理而非生理层面。

史密斯先生阐述完对对方病情的分析后对他说道:“在我设定的几条治疗方案里,还剩下最后一个没有尝试,而我之所以将它压到最后的原因是,这套方案里,所有的操作都需要您独自完成,您愿意为了他尝试一下么?”

第四十二章

在推掉了原本决定参加的文学沙龙与舞会后,再一次与史密斯先生确认过注意事项的埃德蒙希坐在床边,等待着熟睡中的雌虫醒来。

他并没有等待太久,总是会在这个时间段内苏醒的对方在不久后悠悠转醒,但刚刚苏醒的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所处位置更靠近床尾的埃德蒙希。

他看到对方先是静静的躺了一会,像是在等待自己变得清醒,又像是在发呆。在过了一会后,因角度问题只能听到对方动作引发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的埃德蒙希,无法仅靠声音判断出他到底在做什么,不过谜底很快揭晓了。

埃德蒙希曾在将贝纳带回来的第二天,送给了他一枚印刻着弗尔格家徽与他名字的戒指,而因对方那已出现水肿的手指并不适合佩戴等原因,他将它穿在了一条细链上,像项链一样挂在他的脖颈。

埃德蒙希看着对方将那条细链从脖颈上取下,在戒指顺着链条滑落并砸在床铺上后,他先是将细链在掌心小心的收拢,并在将戒指捡起被套在手指上后,将那条银色的链条重新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