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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步读取了他的思维的史密斯先生在脑海中说:“抱歉,是我没保护好他。”的同时,埃德蒙希延展了自己的精神力探过去包裹住了对方,在笼罩着对方的浓重黑雾随着他的记忆的湮灭逐渐变淡后,埃德蒙希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站直了身体。

他看了看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的对方,与史密斯先生一同将病床上的束带收紧,反复确认的确绑好了他,对在医学方面一窍不通的他来说,还需要他参与的只剩下一件事——覆盖掉对方身上那驳杂的信息素,帮助史密斯先生从根本上解决掉对方因此而产生的认知混乱。

他在史密斯先生在对方嘴中塞好防止他咬伤自己的填充物,并示意他可以开始后,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本来安静躺在躺在床上的对方因那无色无味的物质颤栗着,并随着埃德蒙希加大了信息素的释放的浓度与剂量逐渐开始无意识的扭动挣扎。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痉挛着抽搐着,如同离开水的活鱼一样弹动着,本来温润的面容因痛苦而变得狰狞可怖,连接着束带的床铺被他剧烈的挣扎而发出“咚咚”的声响。他哪怕被堵住了嘴,但从他喉咙里依旧发出了那仿佛濒死的嘶吼。

那粗粝沙哑的惨叫使埃德蒙希不忍再看背过身去,他甚至因此开始怀疑,自己这到底是在拯救他,还是在杀死他。

不知过了多久,当房间归于沉静后,从埃德蒙希身后传来的声音对他说:“您与我配合的很好,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助手,但请您离开一会么?我要在接下来剪开这位先生的衣物,并为他处理伤口。我相信,即使是处于昏迷中的他,不会希望被他人看到接下来的画面。”

在埃德蒙希应下了他的请求并表示,随时都可以再做他笨拙的助手后,伴随着剪刀运作的咔嚓声,史密斯先生回答他说:“的确还有一件事情是需要您亲自来办的。从我刚才对他的记忆的读取显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作为他名字的单词一直都是’瑞巴’,我和他一样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将杂种这个词当做他的名字,哪怕他在后来又得到了一个十分文雅的名字,但看起来他也并不喜欢它。所以,您可能需要为他想一个新名字了,我的主人。”

嗯了一声作为回答后,埃德蒙希走向门口并开门离开。他起初沿着走廊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但随着因精神力长时间高精度使用而产生的不适涌现上来,因此而出现耳鸣的他停下了脚步。

略有些眩晕的他本应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制造出杂乱的脚步声,但随着那使他烦躁的耳鸣声突然消失后,这个世界好像突然沉静了下来。

他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在将一直随身携带的药品取出并吞下后,他等待着药效发作,不知过了多久,在他的耳边重新响起了自己发出的喘息声,听到了手中不停开合的小药盒发出的“啪嗒”声。

他在环顾了一下周围确认了自己的位置后,调转方向开始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应该好好的睡一觉了。伴随着自己行走制造出的脚步声,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埃德蒙希,你已经不是只会哭闹的小孩子了,坚强一点,成熟一点吧。

第四十章

在站在医疗室门口的埃德蒙希的手中,一个包裹着彩纸并系着蝴蝶结的盒子正被捧在上面。在又一次将翘起的彩纸抚平后,埃德蒙希尝试让盒子顶部那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变得好看一些,但遗憾的是,那逐渐变得皱巴巴绸带一点都不想配合。

在昏迷了几天后,那位身体虚弱到仿佛随时能停止呼吸的雌虫苏醒了过来,但他的苏醒仿佛只停留在身体层面——他对来自外界的刺激几乎没有反应,在愣愣的盯着某一点看了一会后,他再次陷入的沉睡。

这一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三天前才出现改善。

在又努力了一会后,放弃挣扎的埃德蒙希将那丑丑的礼物盒藏在身后,并在随后拧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而随着他的动作,正抱膝坐在床上的对方循着开门声望向了门口。

埃德蒙希对着情况似乎比昨天更好一些的对方露出了一个笑容,并主动打招呼说:“下午好,还记得我是谁么?”在对方对着他点了点头作为应答后,他又再次发问说:“那你自己的呢?还记得自己叫什么么?”

对方似乎因第二个问题陷入了犹豫,但随着埃德蒙希向他移动并坐在床边,将那不算漂亮的盒子放在腿上后,他再次点了点头。

埃德蒙希有些好笑的指着自己腿上的盒子问对方:“猜出来这是为谁准备的了?不过很遗憾,它这并不是一份礼物。”他将手伸到了对方身前说:“我总要验证一下,你刚才是否骗了我,毕竟在这方面,你是可以撒谎的。如果你的确记住了,这会是一份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