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直到他在一座坟前停了下来,手电筒的余光照在他的脸上,血一般的面容上是异常阴冷的神情,让本想说话的严崆瞬间闭嘴。

严崆顺着他的视线将手电筒的光线移到墓碑上。

那是一个木头做的墓碑,腐烂地有些严重,刻的字也有些潦草,但还算能辨认。

“张根之女墓,生于九七年三月十八,死于九七年三月十八?”

严崆越说声音越小,走到墓碑前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名字都没有。这,这是一出生就给埋了?”

祝长安抬手在墓碑上摸了摸,突然笑出了声,“你数数,这里有多少墓是生即死的。”

严崆不明所以,但听话照做,等他扫了一遍回来时脸色跟祝长安一样难看,“竟然有十几座。”

都是没有名字的女婴墓。

祝长安意味不明地感叹一句,“可惜年龄太小生不起怨气,不然这座村怎能留到现在。”

他往山上走去,不再看一旁的木碑,等周身的坟包由小变大,墓碑从木变成石质,他才放缓脚步。

“这些墓都有名有姓了。”但严崆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转,反而在看到墓碑上的名字都是属于男性的之后更加微妙。

祝长安快到山顶才找到自己的目标,空气中的腐臭味似乎加重了些。

面前是比任何一座都更大的墓——戴家权爱女戴招弟之墓。

生于九八年四月一日,死于零九年三月十日,享年十一岁。

墓碑上有很多刻痕,或大或小的「坏种」「贱畜」「没良心」划满了整个石碑面,全然没有半分对死者的敬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