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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隽云心说,什么江湖生意,不就是黑社会吗?

严问峰脸色一黑,程隽云这才发现,他刚刚竟然没忍住把心里的话不小心说出来了!

“啊,抱、抱歉!”程隽云战战兢兢,埋着头不敢看,即便是这个男人身上有伤,但就看这个体型差,男人想弄死他简直轻轻松松。

“没错,我就是黑社会,欺男霸女、无法无天的那种。”严问峰阴森地盯着程隽云:“我可是逍遥法外的亡命之徒,程老师可要小心些,惹恼了我,后果自负。”

这话真假参半,严家自上个世纪发家以来,起起伏伏、摸爬滚打到今天,拼下来的产业经过几代人之手洗白了大半,严问峰作为太子爷,很少插手道上的事情,严老爹送他去国外大学念商科,毕业了才回来慢慢接触一些。总舵不在这个小城,严问峰这次是跟着父亲来这里处理堂口上的事,马上严老爹就要彻底放权给他,几个堂口都要招呼一番,没想到遭了内贼陷害。

想到这里严问峰恨不得手撕了那些反水的白眼狼,虽说他跟严老爹不亲,但毕竟是杀父之仇,曾经的太子爷变成如今的落水狗,严问峰此时能冷静下来坐在这里准备从长计议,已经是他这个年龄的人中少有的沉稳。

“把你的手机给我。”

“……还在院子里。”

昨晚他吓得丢了手机,又不敢出去拿,现在那个手机还孤零零的躺在院子里。

严问峰无言,长腿一伸从桌子下踢了踢程隽云:“去拿回来。”

程隽云不敢不从,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眼就看见在院子中间的手机,这时候天已经亮了一半,他借着光才发现院子里散落着淡绿色的碎片,一点血迹,他精心呵护的花草被踩烂了一大半,花盆都碎了。

奈何他敢怒不敢言,迅速拿了手机,乖乖回到屋内。

严问峰摆摆手:“充好电再给我。”

“哦。”

程隽云又乖乖去给手机充电。回到餐桌时,程隽云才看到严问峰头上的绷带换了一个绑法,他绑的那个稀碎的蝴蝶结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