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女人你再过来就剁手了

另一边的程烟还在睡梦中,忽听管事嬷嬷来唤。

她睡眼惺忪地揉眼,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高嬷嬷问道:“何英你是不是在白日里闯祸了?”

这话程烟听得不甚明白,打哈欠问:“嬷嬷怎么了?”

高嬷嬷严肃道:“赶紧起来,永安宫那边来人唤你过去。”

程烟愣了愣,困惑问:“大半夜的唤我做什么?”

高嬷嬷:“你问我我问谁去?”又道,“你白日里去永安宫当差,是不是把那边给得罪了?”

程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边穿衣裳边说道:“没有啊。”

高嬷嬷催促道:“赶紧的,别让那边等久了。”

她匆匆起来洗漱,高嬷嬷帮忙替她梳头整理衣着,走到外头时,一股冷风席卷而来,程烟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内侍提着灯笼在前头照亮,程烟试探问他:“张内侍,永安宫怎么了,大半夜来传唤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内侍沉默了阵儿,才压低声音道:“是殿下传唤何英姑娘。”

程烟更是疑惑了,不禁胡思乱想起来,大半夜来叫她过去,莫不是让她去暖-床?

也在这时,张内侍好心提醒道:“现在殿下在长秋宫的地下冰窖里,何英姑娘可得小心应付。”

听到冰窖,程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脱口道:“那不是放……”

张内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程烟赶紧闭嘴,心想萧衍那死变态,大半夜跑去折腾她的尸体,简直丧尽天良!

地下冰窖里一片诡异的死寂,没过多时,外头传来汇报,说何英到了。

曹公公忙道:“带进来。”

程烟由张内侍领进冰窖,看到萧衍披头散发地站在棺材旁,阴森森的,邪门得很。

她心中发憷,忍着脑门子发凉,行礼道:“殿下。”

萧衍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道:“你过来。”

程烟老老实实地走上前。

那厮猝不及防捏住了她的后颈,促使她仰头与他对视。

程烟被他的举动吓着了,哆嗦问:“殿下半夜传唤奴婢,有何吩咐?”

萧衍没有说话,只低头俯视她,一双幽暗的眼睛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好似刮骨刀一刀刀往她脸上刮,试图把她的真面目刮出来。

程烟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一脸恐慌。

鼻息里闻到的甘松香令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猜不出萧衍到底要干什么。

冰冷的指尖落到她的脸颊上,透着温度的肌肤令人贪恋,他一把将她推到棺材边,程烟看到棺材里的尸体,不敢吭声。

头顶上传来萧衍冷漠的声音,“曹德兴你过来。”

曹公公连忙走上前。

萧衍斜睨他,问:“这两人可相似?”

曹公公认认真真地对比二人,破天荒回答:“老奴觉着,不像。”

程烟:“???”

曹公公一本正经道:“阿烟姑娘的样貌比何英更精致些,脸嘴也秀美可人,而何英则生得相对粗糙了。”

程烟:“???”

曹公公你是不是眼瞎?

萧衍显然也不信他的鬼话,冷着脸问:“你说二人不像?”

曹公公点头,“身量相仿,但样貌不像。”

萧衍抿唇不语。

片刻后,他又看向其他内侍,随手指了一人,“你过来。”

那内侍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唯唯诺诺道:“殿下。”

萧衍继续问先前的话,“这两人可相似?”

内侍盯着程烟的脸仔细观看,又看棺材里的尸体,进行一番对比,最后得出结论道:“回禀殿下,小奴觉着不大像。”

程烟:“???”

萧衍沉声问:“如何不像?”

内侍:“鼻子和嘴都不像,何英的嘴有点歪。”

程烟:“……”

她默默地瞅着这群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在场有六人,六人仿佛集体眼瞎,每个人都说两人不像,并且还各有各的理由,一个说眼睛不像,一个说鼻子不像。

最后萧衍阴沉着脸查看程烟的后颈,并没有黑痣。

就在程烟庆幸他们集体眼瞎时,萧衍似乎有些失望,嫌弃道:“既然不像,那便送进棺中一块儿葬了吧。”

此话一出,程烟彻底炸毛,像见鬼似的往他怀里钻,并哭嚎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萧衍受不了她的接触,伸手把她扒拉开。

那家伙却像八爪鱼似的钻进了披风里。

浅淡的甘松香扑鼻而来,程烟没料到他里头只穿了薄薄的亵衣,手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腰腹。

那肌肤滑不溜丢的,温热滚烫,手感极佳。

萧衍从未被女子这般轻薄过,背脊一僵,手忙脚乱把她拽出来。

那人却像生了根似的抱住他的腰身,哭道:“殿下饶命!奴婢不知哪里得罪了殿下,竟要受活殉之苦……”

被她这般拽着,萧衍懊恼不已,板着棺材脸道:“松开!”

程烟偏不,硬生生挤出眼泪来,蹭了他一胸膛。

亵衣轻薄,湿黏黏的泪水染到上面,令萧衍更加嫌弃。

他一个劲儿想把她扒拉开,她偏要像兔子似的往他怀里钻,好似把披风里当成了她的窝,非要钻进去霸占。

萧衍懊恼不已,冲曹公公等人失态道:“还杵着做什么?!”

众人连忙上前拖拽。

程烟生怕被送进棺材里,恶狠狠地咬人,一内侍“哎哟”一声,连忙缩回手。

她使出浑身解数,眼泪汪汪哭道:“素来听闻殿下是个德行兼备之人,从不对下人苛刻,更不会枉杀无辜,何英不知哪里得罪了殿下,竟要被活殉,恳请殿下解惑,他日就算做鬼也做得明白!”

看着那双质问的眼睛,萧衍忽然觉得心烦,他不耐烦地捏住她的下巴,冷漠道:“我杀一个婢子还需要理由吗?”

程烟委屈巴巴地落泪,以退为进道:“求殿下开恩留奴婢一条贱命,奴婢什么都能做,只要能讨殿下欢心,奴婢什么都听。”

温热的泪水滚落到他的手上,萧衍皱眉松开她。

那眼泪巴巴的样子令他想起了棺材里的人,心中不是滋味。

曹公公等人使出蛮力拖拽,程烟蹭了萧衍一身才作罢。

他心里头不痛快,愠恼地离开了冰窖,曹公公连忙跟上,程烟也要追上去,却被他阻拦下来,使眼色道:“在这儿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