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慌张张的穿着鞋。

刚才那一幕, 冲击力实在是太强。

现在回想起来, 除了心有余悸之外…还有点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脑海里全是俞烬捧着他的球鞋,慢慢贴近唇边时,高挺的鼻子和微微扬起的天鹅颈。

虽然回忆不出俞烬当时的表情,但至少是不厌恶的。

俞烬的脸是他见过所有人中, 最漂亮的, 是不拘束于性别的那种美貌。

想到这儿, 除了头脑发蒙, 身体也莫名发热,气血上涌…还有冲动。

趁着车内光线昏暗,薄浔惊慌的整理了一下宽大的运动短裤,死死地盯着地面。

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压抑已久的东西炸开。

这是他第一次把俞烬和冲动联系起来。

甚至说是第一次把真实的人和冲动联系起来,以前,只有虚无缥缈的疼痛作为媒介。

“坐得离我那么远干什么?”俞烬推了推眼镜。

“……”

薄浔匆匆抿了一下唇,抓过那条毯子盖在腿上,“你那边离风口近,有点冷。”

“车早就熄火了,现在车上没开空调。”俞烬露出疑惑的神情。

谎言被当场揭穿。

薄浔尴尬的攥紧拳头。

感觉到俞烬困惑的看着他腿上的毯子,和不太自在的目光。

“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说完,薄浔清了清嗓子。

赶忙转移目光,朝着窗户看去。

掀开闭合的窗帘,窗外,是一栋民国时期的小洋楼。

明明位于市中心,却意外安静。庭院之中,陈年的腐木和杂草交织,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疏于打理。

楼内一盏亮灯也没有。

每扇窗户都有厚厚的黑色窗帘作为遮挡,完全看不见里面的陈设。

这是俞烬家?

还没来得及看的更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