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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我唤了他一声,葡萄酒带来的眩晕还纠缠着意识。

他停了一下,亲上了我的下腹。我忍不住低而轻地哼了一声,我知道他喜欢听我这样。果然,他越发主动起来。我的手忍不住探上他的头,柔软顺滑、微微蜷曲的发蹭在我手心,就像羊羔一样。

我喘息起来,膝盖忍不住抬起来,薄被勾在脚上,最终滑落下去。

窗帘拉得很仔细,月光也进不来。我揉着安德烈的头发,向下捏住他的后颈,纤细修长的。发尾蹭在我手上——有一络没有那么柔顺,似乎沾染着未洗尽的发胶。

发胶。我想起栗子色的卷发、莫名的笑容、还有那双绿葡萄般的眼睛。

我猛然惊觉,推开他下了床,手脚还有些昏沉。我按下聊门旁灯的开关。

柔淡的灯光顿时在屋内洒落,也显现了床上那人的模样。他只穿着短裤,身上白得像牛奶,用一副温和的笑容对着我。

他说,阿盖尔森先生,我仰慕你很久了……

他说,就这一夜便好,他谁也不会告诉……

他说,任凭我决定……

这一切好像梦一般蒙上了迷离的色彩。他走近我,贴上来,似乎还打算引诱我。

我的睡衣都还在身上,转手就打开房门跑了出去。我感觉很愤怒,又无限迷茫。

他怎么能那样做,安德烈那么信任他!他以赞赏的语气向我提起过那么多次的“尼桑尔”!他还把他接到家里来!他怎么敢顶着安德烈朋友的身份来勾引我!天啊,他不明白、他不知道……

我慌步跑向安德烈的书房,猛地推开门,气流冲在我脸上是凉的——房内一片漆黑,安德烈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