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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戍短促地看了谭铮一眼紧接着收回去,一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随着转身向身侧躲藏,露出微末冷光。

混乱只在一瞬。

谭铮瞥见谭戍身后没藏严的反光处本能上前拉回任昭远,紧绷的谭戍在谭铮动作的同时挥出手里的武器,任昭远看到朝谭铮去的锋利当即抬手去夺。

短短几秒,东西摔在地上被谭铮踢出十余米,是茶水间的水果刀。

谭铮脸色骇人,任昭远表情也不好看,可不等质问的话出口,谭戍伸开胳膊挡在了任昭远前面。

于谭戍而言谭铮原本就不如任昭远容易亲近,现下沉着脸更是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谭戍胸膛起起伏伏,本能的害怕恐惧让他发起抖,任昭远看出不对刚要安抚细问就听见谭戍哭着朝谭铮大声喊:“不许你打爸爸——”

他身板细瘦,震耳声音却近乎响彻整栋楼。

——

酒味从没有给谭戍带来过好的记忆。

平日骂骂咧咧顶多给一巴掌的人,喝了酒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想要他和妈妈的命。

妈妈额头肿了,身上流血,家里摆在外面的东西在一次次殴打里摔烂砸光,衣架皮带拖鞋抽在每一个地方。

他跑去报警,警察上门取证,问了很多话,严厉批评教育。

那是他和妈妈被打得最惨的一次。

嗓子是辣的,呼吸是腥的,浑身都疼,不敢动,好像随时会死掉。

后来妈妈带着他跑了。

他们躲在一个小小的没有太阳的屋子里不敢出门,但那是谭戍最舒服的日子。

睡觉不会被打醒,不用怕起晚,没有酒,没有烟,只有妈妈。

红肿消了,青紫浅了,身上不疼了,可恶鬼似的人找来了。

是晚上,衣服都来不及穿,被裹着被子抱进车里。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