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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手沿着后腰向上、脊椎往左,一寸一寸摸索,最后停在一个位置反复描摹。

谭铮大脑里闪过那件黑衬衣后面刀痕的位置,身子微僵,霎时明白了任昭远的噩梦是什么,再开口时声音明显喑哑许多:“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别怕,不怕了。”

“你骗我。”

谭铮一时不知道任昭远这句话是在控诉自己哪一点,刚想就着自己没骗他的这句「没事」继续安抚,就因为任昭远接下来的话哑了声。

任昭远声音低且模糊,可谭铮听清了。

他说——

“你说自己多怕出意外,多怕活得没我久”

“只有我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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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铮整夜都没睡。

他抱着任昭远,像抱着世界上独一无二价值连城的珍宝,舍不得松手,也怎么都抱不够。

任昭远睡着也总不安稳,经常踩空似的一颤,有时会醒,有时只在睡梦里呢喃谭铮的名字。

谭铮忽然开始想象,假设那天被留下的是自己,会是什么感觉。

他不知道任昭远落到王岳手里会发生什么,他想赶过去却被任昭远下了药提不起力气,等他想方设法心急如焚终于赶到,却隔着距离亲眼看见一把插向任昭远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