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页

“你手不能沾水。”

任昭远动作没停,谭铮过去握住他手腕:“我帮你脱,要洗的话我帮你洗,好不好?”

伤在手上一点寻常动作就能让伤口裂开,尤其伤口多又全是新伤,根本经不起做这做那。

谭铮余光看见那件一排小纽扣的衬衣,怀疑任昭远手上已经有伤口裂开了。

任昭远没办法继续,抬眼看谭铮,说:“不。”

谭铮忽然被他这样直直看着,居然下意识错开了点视线才重新看任昭远的眼睛。

他被看得生慌。

任昭远说「不」,而他作为询问可不可以的人,没办法顺从任昭远的「不」。

“你手还要做设计,”谭铮声音放得更轻,“好好养着才能快点恢复,真的不能碰水。”

任昭远松了僵持的力气,垂下眼看谭铮的手。谭铮略迟疑地松开他手腕,还想说什么,任昭远已经绕过他出去了。

谭铮抬着的手顿了会儿慢慢落下去,离开时顺便收了旁边的衬衣。

出来后任昭远已经躺下了,向另一边侧着,看不见正脸,只能看见背上那只覆雪的鹰。

空调制冷一直开着,这样睡恐怕要着凉。谭铮取了薄毯给他盖上,又端了杯水轻手轻脚放在床头柜。

任昭远大概不仅没吃东西,连水都没喝。

嘴唇已经泛白干裂,显出许多深陷的纹路,最干燥的隆冬都不曾这样过。

在会所时想帮他润一润没来得及,到现在仍旧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