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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不会轻易想要分开,”任昭远躺着,明明处在被动的不利位置,眼底的沉静却仿佛带着无可撼动的力量,“如果真的分开,要么是你厌了,要么是发生了我无法接受的事。而这两种原因导致的分开,你追不回来。”

任昭远说的这句「追不回来」,就像扯着谭铮的心脏猛地坠了一下。

哪怕知道是在说某种假设,也无可避免地让人难过。

“我不会,”谭铮说得笃定,紧接着就将重点放到任昭远说的第二种可能,“我只爱你,眼里心里都只放得下你,不会背叛你,不会欺骗你,不会设计你,不会强迫你。”

他们从前聊起过,任昭远说的每一件不喜欢,谭铮都记得。

“我发誓,谭铮永远只爱任昭远一个。”

任昭远可以不相信誓言,却无法不被起誓的谭铮触动。

当你爱的人直视你的眼睛,一字一句用最俗套却最真诚的「永远」向你许诺,告诉你,他只爱你一个。

没有人可以无动于衷。

任昭远不过是千千万万凡夫俗子中的一个。

可也因为他不过是千万凡夫俗子之一,经过许多事,走到这个年纪,便再难以开口用同样的言语回应。

篝火与人群、琴鼓与笑闹,尽数消失不见。

世界无声,只余漫天星子流转。

后来任昭远说:“你放心。”

他说:“我喜欢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