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底余下的酒液映出一点室内的光,任昭远端起来喝干净。

外面的风吹进来,任昭远没动,后来有雪随着飘落在指尖,任昭远蜷起手,起身走到阳台另一头去把叠在一起的玻璃缓缓拉回另一边。

风声被阻隔在外面,雪纷纷落上玻璃。

窗帘也被关上,任昭远又坐回沙发里出神。

明明和谭铮真正意义上的相处没有多久,可思绪随意一落就是和他有关的场景。

烟草味在室内弥散,纱布白得像雪一般。

视线不知道第多少次落在缠裹的纱布上时,任昭远终于忍不住,咬着烟三两下全扯了。

他讨厌下雪。

谭铮喜欢下雪。

尤其是这样的雪夜。

发出的消息不见回音,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谭铮睡不下,睁眼闭眼全是任昭远那声算了。

——“算了吧。”

他之前对任昭远说,任昭远可以拒绝,但他不会放弃,除非任昭远和别人确定关系他才会主动从任昭远的生活里消失。

但扪心自问,倘若任昭远真的直言拒绝,不愿意看见他甚至开始反感,他做不到不管不顾追求痴缠。

雪落下来的时候,谭铮在谭许清门上留下便签就出了门,到任昭远楼下时地面已经铺了能隐约看出路面颜色的薄薄一层。

楼上窗帘将内外遮挡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一点灯光。

谭铮熄火下车,靠坐在车头燃了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