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铮说是。

“最近几天,在好转,还是麻烦更多了?”

谭铮不知道任昭远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交代:“更多了。”

张口想说什么忽然被乍吸入的凉气和喉间没散的烟味呛得咳起来,身体随着咳嗽绷紧,忍了一晚的胃痛骤然突破防线翻涌着出来叫嚣。

谭铮扶着他拍背时才察觉他体温高得异常:“你发烧还没好?”

“没事,”任昭远忍不住躬身按住胃部,强自压下一阵后转身就走,“麻烦替我说一声,先回去了。”

谭铮立刻大步跟上,给司机打电话让到门口等着。

每一次搀扶都被推开了,直到出去后任昭远仍没有停下的意思谭铮才强硬拉住他:“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任昭远身上就一件室内穿的府绸衬衣,还在发着烧,根本经不住冷风吹。谭铮不管他说用不用,半拉半推地带着他往车上去。

“不用”

“谭铮,放开”

任昭远在一次次无效反抗里终于耗没了最后的耐性,用尽全力猛地挣脱低吼:“我说不用你听不懂吗!”

到底是个成年男性,哪怕任昭远正发烧胃痛,忽然爆发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谭铮向后踉跄几步才站稳,因为任昭远突如其来的声嘶力竭一时怔在原地。

“对不起,”任昭远深深喘了一口气,说,“我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你回去吧。”

他的衬衣很宽松,下摆挣动出来,精神的疲倦和身体的病态让他显出不同于常的羸弱,像是随时会消失在腊月的风里。

谭铮回头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