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铮做事很快,不多久已经全部熨好。任昭远刚要说自己先下去,谭铮就开口说:“我进去换衣服,马上就好。”

任昭远只好在外面等他。

所有声响都很细微,任昭远倚靠装饰柜站着,视线落在实木地板的一处纹路上放空,直到纯白的棉麻拖鞋和纯黑的西装裤脚迈入视野。

这样搭配太违和了。

刚刚回想起来的昨晚在工作间从谭铮身上感受到的压迫感骤然消散,那份毫无根由产生的屏息无措原本就有些模糊虚渺,此刻就更像是因为当时身体不适产生的错觉。

任昭远视线随着抬头自下而上,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谭铮一点都不给自己留面子,直接笑出声,边过去换鞋边说:“我之前有一次着急出门,结果忘记换鞋了,穿着凉拖就走,到车上才觉得哪里不太对又回去换。结果在电梯刚好遇见一对母女,那个小女孩就很小声地对她妈妈说——”

“这个叔叔,”谭铮换了语气一本正经地模仿,“好奇怪哦。”

任昭远「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一会儿都没停。

下去的时候听见许多人说今天风大格外冷,因为大部分时间在室内都穿的少,一个个小跑进来时全缩着脖子。

设计园内没设停车位,只有各种植物和亭台桌椅,出去到园外的停车场要一小段时间。

任昭远多拿了一条围巾给谭铮:“干净的。”

谭铮接过去,目光在任昭远小臂搭着的浅驼格纹围巾上打了个转。

任昭远察觉到了,问:“你喜欢这条?”

谭铮随口似的「嗯」了一声。

“黑的和你这身比较搭,”任昭远没和他换,“而且这条我戴过了。”

时间紧,两个人都来不及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