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黑魇山深处走,那暗紫色的瘴气就越发浓稠,几乎到了凝滞的地步。
曹琰感觉自己不是在空气里走,而是在某种粘稠的毒液里游泳,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叶生疼。
辟瘴丹早就成了安慰剂,吞下去就跟石沉大海一样,屁用没有。
现在全凭两样东西硬扛:一是丹田里那丝至阳至刚的雷霆之力,像个不知疲倦的小火炉,不断灼烧着侵入经脉的阴寒毒气;
二是他远超同阶、磨砺得异常坚韧的神识,硬顶着无孔不入的蚀魂之力,维持着周身数丈范围的感知。
但这消耗太恐怖了。
法力像开了闸的洪水往外泄,神识更是如同被钝刀子慢慢割,时间一长,脑袋就跟要裂开似的嗡嗡作响。
他不敢有丝毫松懈,流金步施展到极致,脚步轻得像猫,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神识如同最精细的雷达,扫过每一寸可疑的土地、每一块扭曲的怪石、每一株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植物。
凝魂草的影子没见到,倒是发现了另外几种长得奇形怪状、一看就不是善茬的灵植。
有的通体漆黑,叶片却像血管一样泛着暗红脉络;
有的开着惨白的小花,花心却像一张狞笑的人脸;
还有的结着紫得发黑的浆果,散发着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
“妈的,尽是些毒玩意儿……”
曹琰心里嘀咕。
换做平时,他肯定绕道走,但这地方太邪门,谁知道这些毒草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偏门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