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陈部长脸色铁青,胸膛起伏,显然被陆铮的强硬态度激怒了,
但他看着陆铮肩上的金星,又看了看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平静的沈棠,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
“好!陆铮同志!既然你坚持,沈棠同志的安全,暂时由你负责!”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但是,案件调查,必须配合!这是原则!”
“该配合的,自然会配合。”
陆铮语气稍缓,但依旧强硬,
“但前提是,她需要静养!任何问询,等她伤好了再说!现在,请你们出去!”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陈部长深深看了陆铮一眼,又看了看沈棠,最终没再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了病房。
魏平担忧地看了沈棠一眼,也赶紧跟了出去。
病房门再次关上。
陆铮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下来。
他转身,看向沈棠,眼中的凌厉瞬间被心疼取代。
他走到床边,动作自然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试了试温度,然后小心地递到沈棠唇边。
“喝点水。”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与刚才的冷硬判若两人。
沈棠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
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慰藉。
她看着陆铮近在咫尺的侧脸,
看着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胡茬和眼下的乌青,
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她轻声问。
陆铮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暗了暗:
“…任务刚结束,接到魏平通过特殊渠道发的紧急电报。只有四个字:‘沈棠遇袭,危。’”
他放下水杯,大手轻轻握住她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掌心温热而粗糙,
“我用了最快的飞机。”
他没有说一路上的焦灼和恐惧,也没有说为了赶回来动用了多少关系和特权。
但沈棠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微微颤抖。
“谢谢…”
她低声道,声音轻得像叹息。
“谢什么?”
陆铮看着她,眼神深邃,
“你以后可是我孩子的妈妈。保护你,天经地义。”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宣誓的郑重:
“沈棠,听着。我不管什么‘黑狼’,什么死士。有我在,没人能再伤你分毫。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交给我。”
他的话语,如同最坚实的壁垒,将外界的风雨和窥探暂时隔绝开来。
沈棠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和那深藏眼底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