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们通过漕运的渠道,似乎还在往京城运送一些不明货物,夹藏在漕粮之中,由那个粮商接手,再通过钱喻的关系,悄无声息地分发出去。”安湄补充道,眉头紧锁,“花月楼的人试图探查,对方看守极严,暂时还摸不清具体是什么。”
安若欢眼神微凝:“不明货物需要如此隐秘……绝非寻常之物。让下面的人不惜代价务必查清……但绝不可打草惊蛇。”
他顿了顿,又道:“赵勉那边,盯紧他……他与地方世家联系紧密……此番动作绝非他一人之意。”
“是。”
正说着,殿外传来内侍恭敬的声音:“安相,封侯爷前来探视。”
安若欢与安湄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封凛大步进来,一身朝服还未换下,带着室外的潮气。他见安若欢依旧“昏迷”卧床,白芷在一旁愁眉不展,不由重重叹了口气,粗犷的脸上满是忧色:“安相还未好转吗?陛下忧心不已,朝中诸事……”
白芷按照事先商量好的,低声道:“侯爷放心,相爷……一定会挺过去的。”语气却故意带着不确定的哽咽。
封凛又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殿内,压低了声音对安湄道:“郡主,近日朝中有些不安分,几个老家伙似乎又在私下串联,尤其是赵勉、钱喻之流,陛下年轻,老夫虽能弹压,却总觉他们背后另有图谋,还需安相早日康复主持大局啊!”
安湄点头:“有劳侯爷费心。哥哥醒来时,偶尔清醒片刻,也总惦记着朝政,吩咐若有要事,可请侯爷与几位阁老共同议决,万不可因他一人误了国事。”
这话既是安抚,也是暗示——安若欢即便病重,仍能遥控朝局。
封凛闻言,神色稍安,又说了几句让安若欢好生静养的话,便告辞离去。
送走封凛,安湄回到内殿,低声道:“封侯爷似乎并未起疑。”
安若欢缓缓睁开眼,哪里还有半分昏迷的样子:“封凛忠直,不善作伪,不知情反而更显真实。有他在明处镇着,那些人才会更放心地露出马脚。”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安湄带来的情报上,手指轻轻敲击着锦被:“漕运……不明货物京城分发……他们到底想运什么进来?又想分发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