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人那双挤在圆球般脑袋上的小眼睛，死死盯着姜枫，声音因紧张而更加尖细：“林芸……她……她是不是真像郭总说的那样？”

姜枫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沉重而复杂的神情，他避重就轻地选择着能激起郭宝同情的真相。

“我见到林芸时，她已经被郭总控制了，而且她也变得完全像一只猴子。郭总把她当作宠物来养，还派了两个人整日看着。如果说屈辱……那段时间才是她最黑暗、最受屈辱的时刻。”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性：“因为你父亲郭福曾经救过她，告诉了她一些关于郭总的真实身份和秘密，郭总为了让她永远闭嘴……竟然割掉了她的舌头。幸好……她那时体质特殊，后来又慢慢长出了新的舌头。”

“后来，我和她到了另一座更神秘的岛上，被……一些那里的原住民抓去做实验。就是在那里，她怀了孕，生下的却不是正常婴儿，而是卵。我们历经艰险才逃出来，登上一艘路过的船。没想到，你父亲郭福突然出现，逼迫船长前往那座岛屿，因为林芸之前和你父亲有一些误会和矛盾，你父亲甚至想杀了林芸。林芸才不得不和船长一起弃船逃走。我当时身受重伤，动弹不得，只能留下了……等我后来好不容易上岸，找到她时，她已经落入坏人手里，并且被下了药……迫于无奈，她嫁了人。”

姜枫隐去了林芸被下药凌辱、以及后来为钱自愿嫁给杜爷的事，不过以正常人的智商，应该都能从话里话外听出来。

最后，他语气斩钉截铁：“林芸最恨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那个坏人，另一个就是郭总。那个坏人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郭总了。林芸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柔弱的女孩了，她性情大变，变得冷酷无情。不过……我相信，如果你能见到她，或许能帮她找回自我，变回那个善良的本性。”

“我……我能见到她吗？”鼠人失落地望向空无一物的海岸方向，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没有船……我们根本回不去……而且……我这副鬼样子……又怎么回去？”

姜枫看着它那可怖又可怜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想立刻动用生命环的力量尝试为它恢复，但他经历了太多的欺骗，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心智似乎极不稳定的郭宝。

他压下冲动，选择了一个更稳妥、更能拖延时间的说辞：“林芸……她不是靠外力，是吃了一种岛上特有的野草才慢慢恢复的。我可以试着找找这里有没有那种草，也许对你也有效。”

“野草？什么样的草？”郭宝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说不上来具体样子，”姜枫故作回忆状，语气模糊，“当时只是当作充饥的食物吃，没太留意。但我看到的话，应该能认出来。”

“好……好……”郭宝连连点头，“我……我想再去找找看……也许他们……没有离开……他们……不会轻易离开的。”

“你去吧，”姜枫顺势同意，叮嘱道，“如果发现任何他们的踪迹……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立刻回来告诉我。”

“我知道。”郭宝应了一声，转身拖着臃肿怪异的身躯，再次消失在密林方向。

姜枫看着它离开，立刻开始在周围的林地中仔细搜寻起来。他需要的不是真正的神草，而是一种看起来足够特殊、数量稀少、且味道能让郭宝相信“良药苦口”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