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倒台的速度,比咸阳城里最烈的酒,还要上头。
前一天还是炙手可热的皇子,第二天就成了圈禁终身的庶人。
这过山车一样的刺激,让满朝文武的腰都快闪断了。
所有人都成了惊弓之鸟。
大家都在猜,是谁递的刀子?
李斯?
他疯了?亲手把自己的大腿砍了?
李信?
他有这个脑子?
一时间,咸阳城上空,疑云密布。
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脖子上凉飕飕的,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丞相府。
李斯跪坐在空旷的厅堂里,面前摆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
地上,那只被他摔碎的青铜爵,碎片还未收拾。
他看着那些碎片,就像看到了陇西李氏差一点就碎掉的命运。
“父亲,宫里传来消息,陛下今日心情尚可,并未迁怒于我等。”
李斯的儿子,小心翼翼地从门外探进头。
“嗯。”
李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
心情尚可?
帝王的心思,谁能猜透。
他只知道,从他跪在武成侯府的那一刻起,陇西李氏,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们被牢牢地绑在了白怀月那艘看起来并不算大的船上。
是乘风破浪,还是船毁人亡,全看那位年轻侯爷的手段。
“传我的话下去。”
李斯的声音沙哑。
“府中上下,所有人,行事务必低调,不得张扬。”
“还有,备一份厚礼,送到武成侯府,就说,是给公主殿下解闷的。”
“是。”
李斯的儿子退了下去。
厅堂里,又只剩下李斯一人。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白怀月那张年轻却看不透深浅的脸。
这盘棋,他李斯,已经彻底沦为棋子了。
……
武成侯府。
白怀月正在研究系统新奖励的天子望气术。
这玩意儿有点玄学。
他试着运转功法,看向自己的府邸。
只见府邸上空,一股青紫色的气运升腾,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金色,稳固而厚重。
有点意思。
他又将视线投向丞相府的方向。
那边的气运原本是深紫色,代表着位极人臣。
但此刻,那片深紫色的气运中,却出现了一道裂痕,虽然正在缓慢弥补,但终究是伤了元气。
看来李斯这次,确实是元气大伤,伤筋动骨了。
就在他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
青鸾走了进来。
“侯爷,宫里来人了。”
“宣您即刻入宫,陛下要见您。”
白怀月收了功法。
该来的,总会来。
胡亥倒了,他这个“幕后推手”,父皇不可能一点都不好奇。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