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富豪提到“承鼎计划”时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群被选中的祭品。
“所以你们搞了二十年实验,造了二十个基地,就为了找能扛住鼎纹的人?”苏逸冷笑,“可惜挑来挑去,最后挑中了一个修车的。”
他把青铜匣收回背包,拉链合上的声音很轻,但果断。
这时,玉简残片从夹层滑出来一角。他抽出来看了一眼,上面刻着几行残缺文字,结合之前推演的结果,指向百里外的一处山坳——那里曾是古籍记载的“断龙谷”,如今地图上早已抹去名字,只剩一片无人区标记。
窃运鼎不在湖底,也不在富豪手里,而在那片荒山深处,靠近某个遗迹入口的地方。
“你想让我怕?”他抬头望向远处雨幕,“觉得我会因为听说什么‘规则清算’就停下?”
他嘴角扬了一下,不算笑,更像是一种确认。
“我不是来改命的。我是来查谁动了命根子。”
说完,他迈步往前。步伐一开始慢,几步之后便稳了下来。每一步都踏实在泥水中,溅起的不是水花,是决心。
体内九鼎安静下来,不是收敛,是蓄势。它们知道主人要做什么,不需要多言。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他停下,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巾,把玉简仔细包好,塞进内衣口袋。贴着胸口的位置,暖的。
“你要是还有话要说,现在说。”他对脑海里的蛟魂道。
依旧沉默。
“行,那你听着。”苏逸继续往前走,“我要拿的不只是窃运鼎。我要把所有藏在暗处的东西一个个翻出来。谁设的局,谁下的套,谁拿活人做试验,谁把命运当筹码——我都记着。”
山路开始变陡,两侧林木密集,枝叶交错遮住了大部分雨水。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体温却没降。相反,有种从内往外烧的感觉,像是血液里混进了火种。
这感觉他熟悉。每次突破前都是这样。
可这次不一样。以前是为活命,为反击,为救身边的人。现在是为了撞破一层壳。
他想起湖底那个存在说的话——“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