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
越野车急刹停在水泥墩前,驾驶位跳下来个戴棒球帽的年轻人,冲林寒吼:“还愣着干嘛!上车!”
林寒愣了愣——这人他见过,是古玩街那个卖核桃的小李。
“快啊!”小李拉开后座车门。
虎子二话不说抱起魏诗雨就往车上塞,豹哥垫后。
林寒刚钻进车里,周丽华已经追到跟前,伸手抓住车门把手:“想跑?!”
小李一脚油门,车轮空转,碎石飞溅。
周丽华死死扒着车门,指甲抠进缝隙里,半个身子被拖着往前滑。
“松手!”虎子操起座位下的扳手砸她手背。
周丽华吃痛,手一松,整个人摔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越野车冲上公路,疤五带人追出十几米就跟不上了。
“草你妈的!”疤五朝天连开两枪,打光弹夹。
车里一片死寂。
林寒靠在座椅上喘粗气,汗水顺着脸颊滴落。
玄瞳灼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景物重影晃动。
魏诗雨缩在虎子怀里,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
她脚底血肉模糊,袜子全被血浸透了。
豹哥点根烟,手抖得差点没点着。
他吸两口,压低声音问小李:“你小子怎么来的?”
“老板让我盯着。”小李握紧方向盘,眼睛死死盯着后视镜,“他说林老弟今晚有麻烦,让我准备好车。”
林寒脑子嗡嗡响,半天才反应过来:“老张?”
“对。”小李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扔给林寒,“老板说如果你还活着,就把这个给你。”
信封有些皱,封口用蜡封死。
林寒捏着信封,手指都在颤。
刚才那个逼仄管道里的绝境,周丽华眼里的疯狂,疤五枪口吐出的火光……全他妈差点要了命。
他撕开信封,里面躺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三个人——年轻时候的老张,还有他爸林国栋,第三个人看不清脸,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大半。
背景像是某个工地,身后隐约能看到半截石碑。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省博物馆,1998年7月。”
林寒瞳孔骤然收缩。
玄瞳自动运转,视野里那行字泛起淡淡金光。
几个模糊的画面闪过——地下墓室,青铜棺椁,某种诡异的黑色雾气从棺缝里钻出来……
车窗外,路灯拉出一道道光影。
林寒盯着照片,指尖微微颤抖。
省博物馆,1998年7月——那不就是他爸出事前一个月吗?
“老张到底知道多少?”他嗓子发干。
“不知道。”小李拐进一条小路,“老板只说让我给你送到,其他的他不方便讲。”
魏诗雨抬起头,眼睛红肿:“林寒,你爸……到底怎么了?”
林寒没答。
玄瞳还在发烫,那几个闪过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地下墓室里弥漫着浓重腐臭味,青铜棺椁表面爬满诡异纹路,黑色雾气像活物一样扭动着钻出来。
有个穿考古队制服的人正往后退,脸上全是惊恐。
那张脸……妈的,是他爸!
“停车!”林寒突然吼。
小李一脚刹车,车胎在地上划出刺耳尖叫:“怎么了?!”
林寒推开车门跳下去,扶着车身干呕。
胃里翻江倒海,太阳穴像被针扎。
虎子赶紧跟下来:“林哥你没事吧?”
“没事……”林寒抹把脸上的冷汗,“给我一分钟。”
他靠在车身上,闭上眼深呼吸。
玄瞳还在疯狂运转,更多画面涌入脑海——他爸抱着什么东西拼命往外跑,身后传来惨叫声。
某个人影倒在棺椁边,脑袋耷拉着,脖子诡异地扭曲。
草,他爸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豹哥走过来递支烟:“林老弟,你这状态不对劲啊。”
“陈志远说我爸从墓里带出来一样东西。”林寒接过烟点上,猛吸一口,“今晚那帮人也是冲这个来的。”
“什么东西值得这么拼命?”虎子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