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步走过来,摊开双手,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挫败和不解。
“沈提刑,月姐姐,”她语速略快,“真是奇了怪了。我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查了好几遍,愣是……愣是没找到一处像样的伤口。”
“没有刀伤,没有勒痕,没有淤青,连指甲缝里都干净得很。就好像、就好像他们真是突然得了什么急病,一口气没上来就……”
陆珠儿说着,摇了摇头,显然并不相信这个结论。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能”三个字。
闻言,苏赢月目光却越过她,落在那白布覆盖的隆起之上。
没有伤口?两位朝廷命官,先后毙命,死状相似,却寻不到任何痕迹?
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她看了沈镜夷一眼,见他眼睫低垂,看不出在想什么。
苏赢月又看了看那盖着白布的尸身,而后看向陆珠儿。
“珠儿,或许,”她缓缓开口,“那痕迹,藏在更不显眼之处。”
“藏在更不显眼之处。”陆珠儿低语重复,而后用力点点头,“月姐姐说得对,我一定漏掉了什么。”
“我得再好好验验,头发里,耳朵后,还有那些穴位……我就不信,真能做得天衣无缝!”
她说着,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脸上重新焕发出认真自信的光芒。
沈镜夷微微颔首。
他再次抬眼,目光扫过那两具尸身,沉稳交代,“有劳珠儿,务必仔细。任何微末异状,都可能至关重要。”
“嗯!”陆珠儿重重应了一声,便立刻转身。
她走向尸身,借着昏黄的灯光,弯下腰,开始更细致入微的查看。
苏赢月与沈镜夷对视一眼。
而后他移开目光,朝孙敬微一颔首,“有劳孙推官在此了。”
“无妨,无妨。”孙敬摆手。
沈镜夷再次颔首,便迈步向外走去。
苏赢月紧随其后,当她走到门口之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