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退了一点。”
“多少?”
“38度1。”
“哦。”
她应道,视线落在他终端上,“还在忙?”
“嗯。”
他收起体温计,“旅里催得紧。几个侦察小队撒出去,信息都汇总过来。”
“有发现?”她职业病犯了,下意识追问。
“疑似哈夫克的匈牙利部队一支电子战分队在斯梅代雷沃西侧活动。信号很飘忽。”
他简短回答,手指在终端上划了几下,调出地图,“在这里。”
骇爪努力想看清,但视线模糊。
“看不清。”
她有些烦躁。
“你先把身体养好。”
黑狐语气平静,收起终端,“这些不用你操心。”
她哼了一声,没力气争辩。
他又拿起药。
“该吃药了。”
看到那熟悉的褐色药汁,骇爪脸皱成一团。
“这又是什么?”
“新药,特效药,好得更快,你放心吧,副作用更小……”
“……能不喝吗?”
“你说呢?”
黑狐反问,勺子已经递到嘴边。
她认命地张口。
苦涩蔓延,她强忍着咽下去。
“真难喝。”
她抱怨。
“良药苦口。”
他一丝不苟地喂完最后一口,用纱布擦她嘴角。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皮肤。
很轻,带着薄茧的触感。
骇爪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没躲,但眼神闪烁了一下。
黑狐动作顿住,收回手。
“抱歉。”
“……没事。”
她偏过头,耳根有点热。
沉默片刻。
“你……一直没休息?”
她问。
“没有办法,哈夫克第14装甲集团军配属的246旅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至少……他们在信息屏蔽这一块吃了很多‘天网’系统的红利。”
他答得简洁。
“旅侦察主任的工作,可真‘轻松’。”
她语带嘲讽,但没什么力气。
黑狐看她一眼。
“比某个躺着的病号轻松点。”
骇爪被噎了一下,想反驳,却咳嗽起来。
他立刻俯身,轻轻拍她的背。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来。
这次,她没有瑟缩。
只是咳嗽停后,低声说了句:
“……谢了。”
“不客气。”他收回手。
药劲上来,她又开始昏沉。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帮她掖被角,动作很轻。
她含糊地嘟囔:
“……王文渊……”
“嗯?”
他应道,声音很近。
“……你终端……吵到我了……”
她意识模糊地抱怨。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
“好,我静音。”
她满意地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看到黑狐侧对着她,捂着嘴,肩膀微微耸动。
“喂。”
她出声,声音还是哑。
他立刻止住咳嗽,转回头,眼底有血丝。
小主,
“吵醒你了?”
“你又病了?”
她看着他。
“没事,跟你在一起,可能旧病复发了,小感冒。”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报应。”
骇爪扯了扯嘴角,“让你之前说我。”
黑狐放下水杯,看她:
“看来是有点力气了。”
“死不了。”
她试着动动手臂,还是无力,“现在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