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钟闻澈那半张开的唇瓣,正涓涓流淌出口水,透明的液体在匀速运动之下拉着丝儿,把床上的高档蚕丝枕都洇湿了一小片。

重度洁癖患者江行:“………………”

他胸膛起伏,脸色愈发黑沉,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线。

回想昨晚,记忆里似乎只有穴位按摩,还是在外面的办公室,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钟闻澈最后就能按到他床上来……

匪夷所思。

正百思不得其解,枕边的拉丝儿青年又哼唧了一声,迷迷糊糊将眼睛睁开了一道小缝。可他瞳孔都没怎么聚焦,脑子应该还没有完全清醒。

就见他往回扯了扯被攥住的胳膊,嘟囔道:“胀,想尿尿。”

“…………”江行一秒松手。

“憋不住了……”钟闻澈嘴里念念叨叨,又在床上蛄蛹了一番,之后像只冬眠初醒的青蛙,伸了伸胳膊,又蹬了两下腿。

差点一腿抡到江大佬的小兄弟。

江行的脸色冷得快结冰了,站起床边朝床上的人寒声道:“憋不住还不快去。”

分贝虽然不高,却宛如一声平地惊雷,瞬间将钟闻澈脑子里的混沌驱逐得一干二净。

他感觉自己的天灵感都炸开了,噼噼啪啪往外直冒火星子。前一秒还眯缝着的眼睛,此刻猛然瞪圆,身体像是触碰到强力弹簧“唰”得一下弹起来,一个后空翻翻下了地。

“江、江总!”他站在离床二尺远的地方,万分惊恐地看着床前的江行,嘴唇都有点儿打哆嗦,“这怎么会……江总,我、我没想过要睡你!”

江行:“…………”

“啊不是不是,我是说……我原本没想要睡在你的床上的。”钟闻澈语无伦次地解释,顾不得美化措辞,描述得非常之接地气,“那个啥,昨晚我把你按睡之后,拖进来放到了床上,然后我一不小心关了门,门是带密码锁的,没有密码我出不去,之后我……我我……我就在椅子上过夜了,真没爬你的床啊!”

离谱,就特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