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腕一翻把刀尖对准刀鞘准备收刀,然而在刀尖刚戳进刀鞘,这把刀却融化一般贴着她的皮肤没入手心,转瞬只留了一个空空的刀鞘在她手中。

虹膜上的红色褪去,她的眼睛颜色又恢复正常。

夏油杰和伏黑甚尔都看到了这一幕,两人表情依然各异。

樱川绫吸收了刀后,并没有感觉刀和体内的那几股力量打架,这把刀给她带来的唯一的不同就是,那些足以逼疯人的爱语魔音灌耳般在脑子里反复重复。

她试着和刀沟通,发现她的问话偶尔能得到回应,过了一会,樱川绫给他俩总结。

“这么说吧,它说它叫罪歌,是母体之一,因为喜欢人类,所以想让我砍人增加一些孩子。”

“听起来像是只生不养的渣男一样。”夏油杰觉得这刀也是有意思,喜欢人就想和人生孩子,真是把不讲道理不听人话的妖刀。

“虽然是这样吧,但你想想……”樱川绫语气中对罪歌的满意溢于言表,“以后砍完人后,我可以理直气壮的嘴臭,我是你妈!”

“哎,这不错,白长一辈。”夏油杰说。

“nice!”樱川绫点头。

“话说你们族里有记录这把刀吗?有没有其他的信息?”夏油杰还是要谨慎一些。

“回头我去看看仓库的记录本。”樱川绫想想那些本子就头疼,不知道要翻到猴年马月,“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樱川家到底囤了多少奇怪的东西。”

或者说羂索借着她家的情报网搜集了多少东西。

“说不定你们家哪一代出过寻宝探测雷达的术式。”伏黑甚尔讲着毫无意义的冷笑话,然而这次樱川绫并没有接他话。

她正在认真的听着罪歌在疯狂刷屏的爱语中难得正经的话。

[那个男人,无爱之人,真是可怜。]

[失去爱,无法爱,拒绝爱。]

[可怜。]

这句话它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樱川绫很肯定,它说的是伏黑甚尔。除了她以外,近期接触过罪歌的就只有他了。

听完罪歌这昙花一现似的正经话,樱川绫也勉强拼凑了一下伏黑甚尔的心情,猜测他为什么会这么的颓废。

简单点说是他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了,所以没办法再爱人了。

面对年幼的惠,他大概是,无法去表达自己的爱,也不知道如何去爱自己的儿子,所以干脆就不再去想怎么爱他了。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她的猜想,他真正的想法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他本人……

“罪歌说挺喜欢你的,要不要我来砍你一刀,它不介意喜欢已经结婚并且心有所属的男人的。”

樱川绫冷不丁地开口,仿佛在认真的和伏黑甚尔传达着罪歌的心意,刀刃很配合的从她的掌心钻出,“你要是同意的话,我会很轻的给你来一刀,就这么一下,除了你现实的老婆,你就能得到一个不存在实体的脑内爱人了。只要你不死,它就可以一直爱你。”

她这句话逗乐了男人,他咧着嘴挑了下眉,略带嘲讽的笑:“哦?”

“认真点。”

伏黑甚尔挂着一如往常的痞笑:“这么和它说吧,真不巧,我可不喜欢死缠烂打聒噪的女人啊。给钱就算了,不给钱想白嫖,我可是敬谢不敏。”

樱川绫可惜的说:“好吧,听你这么说,罪歌可是很伤心的。”

“刀也会伤心,有意思。”

“你不能歧视非碳基生物的。”

“哎呀,我没有啊,我对非人的女性也很友好的。”伏黑甚尔的回答依然非常的小白脸,“只要给钱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罪歌说,算了,不了,它没钱。”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笑嘻嘻的说完,男人话锋一转,“卫宫做好饭了吧,我去吃饭了,大小姐一起吗?”

“我一会去。”樱川绫语气一顿,狐疑道,“你不是说从来不记男人的名字吗?”

伏黑甚尔笑的促狭:“哎呀,他可是衣食父母啊,当然得记住。”

樱川绫:“噫,你说的有道理。”

“先走一步了,大小姐。”伏黑甚尔和她摆了下手当做暂时道别,见她也抬手一挥,便慢悠悠的转身离开。

樱川绫和夏油杰对视了一眼。

等伏黑甚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确定他的气息消失,夏油杰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