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程父中毒不深，所以没一会人就没事了，嘟囔着几句脏话后，就翻着身，继续睡去。

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差一点就死了。

这……

几个哥哥还有芽芽全都惊住了。

这什么情况？

不是说程琉玉杀了养父吗？

可现在，分明是在救人！

系统：……呃，可能是产生了蝴蝶效应吧。

不过不管怎样，程父没死就好。

芽芽几人总算能松口气了，一直吊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回原位了。

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时，程琉玉也看到了他们。

他先是惊愕，随即就是心虚和羞耻。

他们怎么会来？

而且还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就好像早就知道他要杀了程父似的。

少年低着头避开他们的目光，手指死死的拧着自己的衣摆。

他最肮脏最不堪的一面，不但暴露了，并且还暴露在他的血亲面前。

他宁可，此刻来的是没什么关系的外人。

起码他还能编些谎话糊弄，可面对血亲，他压根没办法说一点谎言。

而且他也相信，他们绝对看出来他刚才到底想做的是什么。

一切的狡辩都是徒劳的。

他们现在是不是对他很失望？

是不是很嫌恶他？

又或者是不是很恐惧他。

甚至是……不想再要回他了？

毕竟，他刚刚差点就是杀人犯了！

滴答滴答。

眼泪像一串断了线的玉珠子不停的从少年的脸庞处坠落。

他没有溢出任何哭声，只是这么沉默的流着眼泪。

没有解释，没有辩驳，也没有否认。

但谁都知道，他其实是后悔的。

不然刚刚明明都能得手了，可他却还是将程父从地窖中拖了出来，并进行急救。

空气好似凝结了，两端的人都没有说话。

“哥哥！”终于，芽芽忍不住了。

她也哭了，一边哭一边扑进少年的怀中，将他的腰紧紧的抱住。

明知道自家哥哥做错了事，可芽芽却丝毫没办法去责怪他。

有的只是心疼。

他内心的苦内心的恨，全都是这个男人带来的。

他虐待辱骂他十几年。

又杀了最疼爱他的养母，也杀了那还未出生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