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后,她抬眼对上宋谋逸的目光,道:“我去楼下等你。”
此刻,烟火尽撒,留下得只有最初的黑暗。
——
“夫人,你怎自个儿下来啦?爷呢?”
一瞧见阮软走来,清秋便跑过去问道。
阮软抬眼朝清秋望去,下一秒便双腿泛软。
等她想要再去确定那人时,早已没有了身影。
清秋扶起阮软,担忧道:“夫人可是哪儿不舒服?”
阮软淡淡摇头,道:“我们先回去吧。”
清秋惊道:“不等爷了?”
阮软犹豫再三,正准备启唇。
身后便传来宋谋逸的声音——
“清秋,你与影先回去。”
影慌神,急道:“爷?!如今你的身子,可经不起......”
他话还没说完,便遭宋谋逸的冷眼给硬生生地止住。
影都不敢说话,清秋哪里敢多言?
只是用着眼睛,泪汪汪地望着阮软。
阮软倒是疑惑得很,转头道:“宋谋逸,你想干甚?”
宋谋逸没有理她,径直走过她,轻飘飘地撇下一句:“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抬脚便想跟上,
伫立在一旁的影终究忍不住,对着她说:“夫人......卑职求您这几天好好待爷!”
阮软皱眉,看着这红了眼眶的六尺男儿。
影素来沉默寡言,这点与宋谋逸出奇的一致。
与他相识几年,她也未曾看见他哭过。
更莫说吐出“求”,这样的字眼。
她淡淡道:“怎么?宋谋逸真的快死了?”
阮软此前从没想过宋谋逸会死,而这刻却犹豫不停......
就她来看,那日在东宫。
宋谋逸能面不改色地喝下那瓶“彼岸”毒,她便认为——宋谋逸定有解药!
她有过慌张,有过怀疑,有过不解。
甚至当她目睹宋谋逸吐血之时,那种从心底里的害怕,她不会忘。
只因为,他是宋谋逸。
可如今......
阮软将目光重新投到影的身上,
影的眼眶泛红,还有一丝捉摸不透的悲伤。
自打她认识宋谋逸起,影便一直伴他左右。
影直接避开她的疑问,只道:“夫人,卑职求您了......”
——
马车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褪去,街边的叫唤声也逐渐消失。
阮软忍不住地撩开绸帘朝外探,外边早已是黑漆漆地一片。
她转头看向闭目养神的宋谋逸,道:“这是去哪?”
宋谋逸睁开眼,淡淡地朝她望来,道:“软软,你说我能实现心愿吗?”
她转头躲开宋谋逸的视线,道:“不可能。”
“是吗?”
宋谋逸低笑起来,声线染上俏皮的意味。
而后,他朝她眨了眨眼睛,缓缓地说:“不是不可能,是必然。”
他说得很慢,声音也不像吐出的话语那般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