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宋谋逸,是她不曾见过的。
“夫人,可要用膳?”
她随声望去,一个穿着淡紫夹袄的丫鬟,笑看着她。
阮软道:“你是?”
丫鬟朝她乖顺地朝她附身,声音像是黄鹂鸟,回道:“回夫人,奴叫清秋。”
她冷笑,他又安排了一个人眼线在她身边吗?
想着,她摩挲着指腹,看来逃出这首辅府,得从长计议了。
她侧身,语气不善道:“我要之夏。”
清秋没想到她会如此说,眼睛里满是惶恐,她连忙弯腰,道:“夫人,不要为难奴了。奴是爷叫来服侍你的,之夏姐姐......奴奴不知去哪里了啊!”
她微愣,朝清秋拂了拂手,道:“他......在哪里?”
清秋迟疑道:“爷吗?爷在书房呢。”
她转头看了看窗外的飘飞的大雪,皱了皱眉,道:“拿件外袍来。”
清秋连忙跑向一旁的衣架子,取下一件绸绒袍,道:“夫人可是要用膳,再过去呢?”
她想了想,若是想要离开这儿,定是不能坏了身子。
便朝清秋点了点头,道:“嗯。”
随即,她见到案几上放着精美的吃食——
有着雪糖浓玉米汤,还冒起白气;还有些许刚炸好的春卷,缀着葱油花,精巧可爱;泛汁的小汤包,服帖地躺在竹制蒸笼里,随着热气的催化,泛起竹的清香。
这些,都是她爱吃的早点。
站立一旁,为她布菜的清秋,冲着她欣喜道:“夫人,这都是爷亲自吩咐下去的呢。”
方前,爷便嘱咐她,必要夫人用膳。
阮软淡淡瞥了清秋一眼,舀起一勺玉米浓汤,道:“莫要多嘴。”
清秋微愣,道:“诺......”
之夏姐姐曾和她提过夫人的,说夫人虽活泼却不失贴心。
可如今她怎觉着,夫人唯有冷淡,拒人千里之感呢?
看来,人嘛,还是切身体会的好。
待阮软用膳完后,便随着清秋,朝书房的位置走去。
首辅府可不小,走过去还是得花半柱香。
飘飞的雪,未曾因为年节将至,而变得收敛,反倒愈发下得急促。
雪急路滑,清秋一个不小心便踩到一个覆满雪的洼地,遭那厚重的雪盖到了脚踝。
就在她等着摔个屁股蹲儿时,右手遭身旁人往上一拽。
阮软使着力,撑红了脸。
一见她发神,便急道:“快起来,这大寒天的,摔了定会得风寒!”
清秋连忙借力起身,道:“多谢夫人!看来......之夏姐姐说得真对!”
阮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道:“之夏和你说了甚?”
清秋连忙捂着嘴,不出一言。
阮软自小便懂知之为知之的道理,便道:“带路吧。”
“嗯!”
忽地,她的耳畔传来女人凄惨的尖叫声......
像是在唤她的名字?!